第二十八章 疾如风兮徐如林[第1页/共3页]
战鼓声声,旗号猎猎,恭义营逐队出城,在护城河外布阵。
进军鼓再次敲响,节拍却模糊加快,水匪们方才射完一轮弓箭,趁这个间隙要敏捷杀入敌阵。与此同时,一向哑忍不发的火铳手和弓箭手开端反击,疆场上刹时枪声高文,枪弹横飞,嗖嗖作响的羽箭如飞蝗般射向水匪。
羽箭射在盾牌上,收回了连续串金木相击的钝声。水匪射出的羽箭并不稠密,大部分新兵毫发无损,只要几个运气不好的,腿脚手臂等暴露部位被射中受伤。
“一二,一二……”有人在跟着京良数拍子,又粗又憨的声音听起来很奇特,却没有一个兵士敢笑他。那是第四队的队官史阿大,他身高腿长,不压着法度就会带乱全队的队形。
几名文官都是一脸迷惑,孟宝喜滋滋地向许秉中一拱手:“恭喜堂尊,我崇阳有救了,恭义营,或许真能胜了这一阵……”
“咚咚咚咚咚……”城头上响起了激昂的战鼓,为恭义营擂鼓助势。
“嘭,嘭嘭……”
一番解释,许秉入耳了个似懂非懂,中间的陆传应又掉起了书袋:“好,好,其疾如风,其徐如林,已得孙武用兵之妙矣……”
见恭义营来得凶悍,水匪的阵型赶紧做出调剂,团牌手调到火线,弓箭手藏在前面,跟着军将的号令,向恭义营射出了一排羽箭。
城头上观战的世人鸦雀无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长枪阵在正面冲破中固然悍勇非常,此时却堕入重重包抄,水匪从四周八方一起杀到,恭义营首尾难以兼顾,只要一点被冲破,恐怕就会崩溃。
“娘的,咬人的狗不叫,这恭义营还真的有点花样……”城头上孟宝低声嘀咕了两句,下认识地舔舔嘴唇,惊奇,镇静,又有些严峻。
“破阵了!破阵了!”
但是恭义营的挑选却出乎料想,他们突破第一道盾牌阵后,就直奔水匪的前队将旗而去,看模样是想一举击溃这两千名水匪!
“举枪――!”数百支长枪一起平举,长枪阵变成了一只庞大的刺猬,每一个方向都有无数冰冷的长枪,沉默空中对嘶吼冲来的水匪。
“戳他娘,这真是成军才三个月的新兵吗?到底是如何练出来的?”城墙上,孟宝完整被镇住了,好半天都大张着嘴巴。
恭义营转眼到了跟前,那团牌手踉踉跄跄爬起来想跑,却刹时被淹没在长枪阵中。“噗,噗”,他的背上连中两枪,一头栽倒不再转动,新兵们从尸身旁踏步走过,像一柄利刃般切入了水匪的阵营。
哨官收回口令,长枪阵停了下来,新兵们抬起套在左臂上的小盾,微微低头躬身,把头脸咽喉等关键藏在盾牌上面,除了这面小小的铁胎盾牌,他们的身上还穿戴布面甲,足以防备浅显的箭矢进犯。
恭义营整队结束,立即对水匪建议了打击。
城头上许秉中喜不自胜,在女墙上重重捶了一拳,镇静下全然不感觉疼痛,没想到,恭义营竟如此英勇,一鼓就突破了水匪的盾牌阵。
在他想来,恭义营以少击多,终归不是数千水匪的敌手,出城迎战只是为了提振城中的士气。小胜一阵后便可及时转头,趁乱撤入城中,以免被人数占优的水匪包抄。
为了节流体力,新兵的长枪都斜抗在右边肩上,临敌接阵才改成平端。左手前,右手后,前手低,背工高,数百支长枪俄然斜指敌阵,如同猛兽亮出了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