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页/共6页]

九步过后，老者已经在波澜澎湃的大河边站定。

三人步行，四人骑马。

马脖子上的鬃毛，在暴风中飞舞着。碗口大的铁蹄翻滚着，在雪地上踏出玄色的蹄印，翻起如同浪花普通的泥土，草根和积雪。

远方，一名黑衣骑士吼怒着，将手中的骑枪刺入仇敌的胸膛。当鲜血自枪尖飞溅开来的时候，中间仇敌的利斧，已经砍进了他的手臂！

只要白衣女子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在这白茫茫的六合间，悠悠回荡。

只要此中的一些故事，垂垂变作了吟游墨客丁中的歌词，布衣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雄浑的战马仿佛被黑衣骑士身上附着的火焰扑灭了，蹿入空中的时候，马眼和四蹄，同时升腾起明艳的火光。

一行人刚策马冲出地平线，便顺着尽是积雪的山坡，一起疾走而下。

更远处，广宽的大海，海边一个在凌晨的阳光中垂垂热烈起来的城镇，以及城镇边上一座巨石垒就的城堡，已经呈现在面前。

身后山头，除了伤者的哀嚎，战马的嘶鸣和幸存者心不足悸的喘气外，就只是一片如同宅兆普通的沉寂。

天空中，一轮红色魔月在飞走的云中若隐若现。大地上群山起伏层林如涛。树叶在吼怒的风中摇摆着，收回哗啦啦的声响，一波接一波从山上卷到山下，又翻过山头向远方澎湃而去，阵容如大海狂潮般惊人。

而在这大队骑士的身后，一个存在于这片山脉中上百年的地精村庄，已经变成了烈火中的灰烬。村庄四周，到处都是地精矮小肮脏的尸身，绿色的血液会聚成河，汩汩流淌，披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跟着一阵短促的马蹄声响起。漫天风雪的地平线上，呈现了几个玄色的小点。

白衣女子昂首，向对岸狂乱的风雪中看去。

沉闷而刻毒的声响，在这苍茫的大雪中，如同死神的低唱。

“疯了，他们疯了！”

旗号被风撕扯着，猎猎作响。仿佛一条蛟龙，扭曲着，挣扎着，不竭试图离开旗杆的节制，却一次次被扯返来。在风中抖得笔挺。

他们的手臂、大腿、小腿、乃至胸口、头颅，跟着刀斧加身，而一一化为白骨。进步的速率，也跟着四周不竭上涌的仇敌越来越慢。

云开，雪停，风歇！

战马顺山坡而下，先是小步，然后速率越来越快。

而时候，却凝固了。

“是，又不是。”白叟的目光，超出白衣女子，看向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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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固然擎动手臂上的护盾，并把长剑舞得密不通风，但是，奔逃的骑士仍然没法反对这一波箭雨对坐下战马的伤害。

远方天涯，诸神天空之城那婉转的圣歌已经进入序幕，天国大门，在缓缓封闭。半空中，一滴鲜血，跟着一阵香风，滴落滚滚大河，汇入浪花当中，消逝不见。

竟然是血咒！

风雪中传来的吼怒声和刀剑撞击声，越来越低。

那边的人们，全无防备。

“你们能够喝彩胜利了。”她悄悄隧道。抬开端，目光仿佛穿透漫天大雪，瞥见了那婉转圣歌传来的天国大门，“不过别忘了保守奥妙，一旦明天的统统泄漏，你们今后的光阴，都将在法林顿无停止的抨击中煎熬。”

即便刻毒如红衣老者，也禁不住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眼皮狠恶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