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码头（上）[第1页/共3页]

因而我同着周至纯与春雨一同去船埠。

他带着我们去迎宾路。

悠兰担忧地看我一眼。她内心但愿我能出去逛逛散散心，排解一下因为“天意难测”带来的愁闷，又怕船埠上人多事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再出甚么事。

周至纯笑道：“我目力还好。看着来交常常的卸货的人，还没有往外运漆桶的。别的，近岸的船只中，也没有大船。那漆占地极大，运少了不赢利，是以每次运货上京，油漆必得搭载大船。”

自楼上看洛水风景，又是一番景色。直觉江面宽广，江水安静如镜，来往大划子只，像是无声地在镜面滑行。近处忙繁忙碌的来往搬运的夫役，仿佛都变得纤细起来，船埠外的那条路上，可谓车水马龙，拥堵不堪。有提篮叫卖饼子果品的小贩，有挑担送货的老哥，有仓促而过的经纪，也有卖了货落拓走路的客商。

悠兰想了想，也对我说：“女人，周二哥说得也有事理。你们出去逛逛吧，重视不要走散了就行。”

春雨辩道：“姐姐这么说就太没知己了！我那里没眼色了？前几日忙的时候我要出去了没有？现在固然走了两小我，但是这两小我当中，只要周大哥抵得过一小我用，阿谁张二哥甚么时候干过伴计？哦，他就是干，可干得好？打水翻了桶，烧火糊了锅，搞得我都思疑，他跟阿丑女人真是一母同胞吗？别是当初生下来张大娘带着出去玩耍，跟别人家的孩子搞错了吧？如许的人走了，也算少一小我吗？统共少了一个，明天不是刚找来一个伴计一个学徒顶上了吗？有人顶上了，我出去耍耍有何不成？我衣服也洗了，柴也垛了，姐姐你不过是辛苦点，多送两趟饭又有甚么？大不了明日我在家里烧饭，你跟周二哥出去耍！”

在门口早有小二热忱号召：“周小哥，明天带了两位女人，是要大堂还是包房？”

春雨大笑：“哈哈哈哈，这就叫甚么来着？嗯，仿佛叫‘歪打正着’！”

悠兰笑道：“有何不成？你们在内里吃，我便不要做这些多。给阿丑女人和前面的伴计学徒没有多少饭食好做。再说，不是有个小学徒吗？买卖一时半时上不了手，端端饭菜若再打了锅盏，他也不必学，好回家了。”

春雨的性子一贯是喜热烈，好动不好静。让她整日待在阿丑家看货色进收支出，烹茶倒水洒扫烧饭，她做是能做，但是不做的时候也要待在家里，便不是那么乐意了。周至纯每日一大早便穿上衣裳去船埠，来回奔波地看货拿货，饭时讲些茶馆酒坊的街坊八卦，听得她津津有味。

春雨鼓掌称奇：“咦，人家的酒楼都叫迎宾楼，迎客楼，聚仙楼，这家酒楼名字独特，有甚么说法不？”

春雨很想耍耍气度：“包――”

悠兰嗔她道：“你要去耍也要看个时候。周大哥跟张二哥方才南下，这里刚好是贫乏人手，忙得人仰马翻的时候，你不说在后院帮着做些家务，还整天想着出去玩，也真是的！”

我顺着春雨的手指往窗外楼下看，不经意扫过周至纯，却见他一边持壶给我们斟茶，一边竖起耳朵听邻座两个客商在吃着早餐，说着闲话：“嫂子来书说伯母病重，你怎地不早点赶归去？”

周至纯截住她的话头抢先问小二：“楼上客商和楼下客商，你感觉哪些货好些金贵些？”说着塞给小二几枚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