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至亲[第4页/共4页]

说着要拉我走。先生好脾气地笑：“晓得是你的女，好乖的模样。我教她认全这几个字，你且去忙吧，等下我完璧归赵。”

有一日他乃至冷言冷语地说：“傻婆娘，你觉得娘家人最亲不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那里是你的家？这里才是你的家！我是你亲亲的老公！还是莫要有外心，老诚恳实跟我过吧。你只要奉侍得我舒舒畅服的，我便不会赶你出门。有我许盛业一天，你便吃香喝辣！”

我们一边闹一边牵着牛往山上走，因为山脚下的鲜草已经被牛吃得差未几了。

阿牛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提大声音呵叱一声：“阿丑，再胡说八道我让娘打你！”

坐在树荫下，阿丑对我说：“阿草，你娘病的时候跟我娘说，要你给阿牛哥做媳妇呢！你如果给阿牛哥做媳妇，不就成了我嫂子了吗？那多不公允，我比你大呢！”

许盛业看看母亲的神采不祥，才换了一副嘴脸嬉皮笑容地说：“我大舅哥生日我如何能不归去？给大舅哥面子便是给娘子你面子。”

要晓得教书先生固然穷，但是在村人中间你享有高贵的名誉。村里的妇人们嫌我不吉利，不让她们的孩子跟我玩，怕感染了倒霉，而这先生不是不明白我是谁，我身上背负着如何的传说，却全然不信邪，肯如此对我，母亲的脸上立即写满了感激。

我还是同阿丑一起跟着阿牛哥去放牛。固然已经入秋，但是中午的太阳仍然火辣辣。阿牛哥采了柳枝给我们编帽子戴在头上，又爬上野枣树，将还未成熟的枣子打下来给我们两个小馋猫吃。

血顺着我的脖颈汩汩流下，兄妹二人急得几近要哭出来。阿牛冲着阿丑大吼：“再让你鼓捣她上树！看娘不打你！”

母亲神采变了，他就拍桌子瞪眼地说：“别给我摆脸子看！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把你们母女迎进门！你们母女阿谁霉样，要不是我谁收留你们？之前你另有点用，现在动不动就三灾六病的，活不无能得重，睡都不能睡，要你有甚么用？”

“阿草，你如何啦？摔得疼吗？”他诡计扶我起来，却碰到一手温热黏稠的液体。

阿牛哥拿一块锋利的石头把衣衿割除一条口儿，扯开一条包在我头上出血的处所，背上我往山下走去。我的头伏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沉沉，断断续续地说：“阿牛哥，等下见了人别乱讲阿丑。是我本身要上树的――”

我很豪杰豪杰地说：“我能的。阿牛哥，你等我打枣子给你和阿丑吃。”

我头上的布越来越湿，血排泄布条，滴落在阿牛哥的肩上。我瞥见那鲜红的色彩，再昂首看看夺目标日光，头一沉，磕在阿牛哥的肩膀上，落空了认识。

“我叫阿草。我们来给娘舅过做寿。”

许盛业看似粗旷，人却极其聪明，嗅觉非常活络。不久他从母亲忍耐的态度里，以及娘舅家筹划阿良表哥的婚事的场面以及破钞里推算出甚么，对待我们母女更加得寸进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