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因果[第2页/共3页]

尖啸声仍然缭绕于古刹间，乌行雪仓猝抬眼，穿过消逝的画面看向萧复暄。

“我想起来了……”

在看到那画面的一刹时，乌行雪便明白了，那是疆场……

这一刻，他俄然明白过来――

但他俄然想起先前萧复暄说过的一句话：凡人以灵魄存亡轮转。

乌行雪心头一跳，正要问，就听萧复暄又道：“凡人身后不会有上一世的影象，剥离出来的灵魄也是如此，倘若仍然残留一些印象，必然是极深切之事。”

既然是与“死”相干的印象，必然是在灭亡又一次逼近时最轻易被激起来。那倒吊者在剑鸣和尖啸的余音中双目圆睁，惊叫道：“我想起那血味了！”

他放了心，便开口答道：“他们说话颠三倒四，含含糊混，不能全然当真。不过你为何问我，我该当是这里最胡涂的一个。”

萧复暄道：“他们说了，玉雕不能碰，除了神草本身。”

这不就变相承认他想起一些事了么？

那一刹时，遗憾也好、可惜也罢，万般滋味快速没了踪迹。倒是另一个动机没头没尾地闪了畴昔――这天宿上仙在仙都怕不是个祸害。

怪不得！

借着他们和萧复暄之间充满“杀障”的因果，来封禁那株被萧复暄庇护过的神木。

乌行雪仍然没吭声，就那么看着他。

而灵魄向来敏感，闻见了也不希奇。

……

“血味我仿佛在哪儿闻过。”

乌行雪刹时冷了神采。

他生于这里,又因为一些原因眷恋这里。他但愿这落花山市老是这般热烈,一年比一年热烈,成为人间一处极好的处所,堆积着天南海北的来客，申明远扬。

还是别想起来了。

……

因而他张了张口，又哑然一笑，终究只是安静道：“你看，神木开的花。”

乌行雪僵了一下。

想到这一点，乌行雪只感觉一阵寒凉窜上头顶。

乌行雪一愣：“为何这么说？”

上一世的萧复暄死前给过神木以庇护，他是同神木连累最深之人。而他又曾是少年将军，穿行于烽火中，剑底有亡魂。

直到本日，乌行雪握着玉雕看向身边的人，怔然很久叫了对方一声：“萧复暄。”

因而人们以亭山杏花为据，给神木定了个花期，挑了三月初三这个好记的日子作为山市伊始。

如此一来，乌行雪也轻嗅了几下。

“神木是你么？”他说。

阿谁顷刻，乌行雪确切生出过一丝打动――

不过眼下情势并不太妙，萧复暄也没多言，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道：“那就好。”

“是啊，好熟谙。”

想到这一点，乌行雪面色一紧。

怪不得萧复暄的赦免也没法让这些灵魄摆脱。有那样的因果横在前面，如何能够让他们摆脱。如果强行要动，就得动到萧复暄身上去。

不消他再多解释，乌行雪也能明白他的意义。

……

又过半晌，他瞥见萧复暄微微低了头，抬手用指弯碰了碰他的脸，温温沉沉地问道：“为何会着花？”

谁知他刚转开眼，正要倾身将玉雕放下，就闻声萧复暄的嗓音沉沉响起：“乌行雪。”

那是一处暗无天涯的荒漠，异化着马匹嘶鸣和惊天的喊杀声。

“是你。”

“他们如何了？”乌行雪不解，但他直觉有些不妙。

就听萧复暄低低说了一句：“获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