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无论如何,你回来就好[第2页/共4页]
人群一阵骚动,女人们更是伸长脖子。我也迫不及待地向会台望去。有人下台了,却不是他,而是龟兹王白纯,领着一群贵族,排成一圈。然后,他出来了,还是金线缝就的法衣,去处翩然,出尘脱俗。他神态淡定地走向台中间的金狮子座,白纯在前跪了下来,两手捧出托举的行动。罗什一脚虚踩在白纯手上,另一脚踏在白纯肩上,坐上了金狮子座。人群都呆了,这么高规格的礼遇,别说我,连龟兹公众也是第一次见吧?他的传记里有写:“龟兹王為造金师子座。以大秦锦褥铺之。令什升而说法。”明天看了,才知不假。
看他当众宣讲“空”理,他果然从小乘改宗到大乘了,并且不吝跟龟兹的传统小乘权势斗争,主动弘扬大乘。的确在他十几年的尽力之下,龟兹几近全部改信了大乘。但是,他不会晓得,等他分开龟兹并今后不再回,他在龟兹建立起来的大乘上风便敏捷式微,小乘又重新昌隆,直到龟兹回鹘化,全部强迫改信伊斯兰教为止。大乘佛教在龟兹,只因他一人而盛,真如昙花。
然后我就晕菜了。他前面讲的都是故事性的,以我能会话的吐火罗语程度,加上回当代后特地看过很多有关他的质料包含梵学知识,连猜带蒙,我还能听出个道道来。但是,接下来都是通俗的佛法,固然他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很清楚,却绝大多数都是我不晓得的吐火罗单词,还是一头雾水啊。想起在温宿时第一次听他讲经,影象如同昨日般光鲜。实在,统统与他的影象都是光鲜的,毕竟对我而言,只是不到一年前产生的事罢了。
他看着我手上的珠子,有些发怔。那串玛瑙每一颗都很均匀,红得晶莹通透,一看就是上好货品。顿了一会儿,伸手拿了畴昔,却不戴,谨慎放入怀里。
本处金刚经的两段删除。因为已经有金刚经附送了
“罗什,我如何看不见你了?”
罗什,这两天我老是围着你转,却老是走不到你身边。我也只能像那些眼里闪红心的女人一样,远远地望着你么?讲经啊,此次我不再逃了,你能瞥见我么?
“你……”有些游移,“不问我为甚么没有窜改?”唉,他不问我内心不安,可他如果问了,我又该如何掰呢?
我哼哼两声,眼睛盯着他左腕上的佛珠,已经磨得看不出本来的色彩了,好几颗珠子出缺口。“都旧了,还戴着啊。”
这场讲履用时两小时,他没有讲稿,连个咯楞都不打一下。在温宿时他讲了七七四十九天,固然我只看了半天,但肯定他也是没有讲稿的。早就晓得他聪明绝顶过目不忘,还是忍不住大大地佩服了一下。我非常痛苦地按照我能了解的20%得出结论:他是在鼓吹大乘“空”的义理,而他所讲的经文,就是今后他闻名的译作之一:《金刚般若波罗密经》,俗称《金刚经》。
罗什译作中,我最喜好的,是“统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么简雅美好带着堪破统统的淡然聪明,就出自罗什所译的《金刚经》,称为“六如偈”。看过如许的译文,才气明白为甚么罗什的译本能历经千年事月至今仍传播最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