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十六国的末代君王们[第4页/共5页]

“屈孑快快请起。”开朗的笑声传入。我跟着世人起来，偷眼看这个期间还算开通的一名君主。（注：赫连勃勃字屈孑）

阿谁精干的妇人指导我们见天子的礼节，练习了几次。肯定无误了，带着我们进入一间大殿。赫连勃勃也在内里，穿戴紫色朝服。宽衫大袖，褒衣博带，黑亮的长发束入小冠。现在的他脸上隐去戾气，倒显出超脱翩然的风韵。

王嬷嬷嫌恶地叫我快去快回，我一溜烟小跑了出去。绕过茅房，趁人不重视，撒腿便跑。我明天必然要见到罗什，不然，一旦去了长安城，相距四十里，不知再见是何时了。

那人仓猝劝道：“大哥息怒。陛下以为你有济世之才，欲与你共平天下。故而姚邕之言未曾采取。”

阿谁拦住你的明黄身影是谁？他为何拦着你？你说了甚么，那片明黄不再挡住你？褐红色越来越近，水雾霭霭中，满盈出亘古稳定的牵念。那串经年累月磨损残破的佛珠，闲逛在我面前。身材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再也撑不住，向前颠仆。

“此吉祥果然印证。西域高僧鸠摩罗什法师已被朕迎为国师。本日，便要在朕新造的草堂寺开坛讲经。屈孑可与朕一同前去听法，时候顿时便到。”

“将军错爱，乃妾身之幸。”我心一慌，忙不迭说道，“只是妾身癸水在身，不成污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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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07年，柔然向姚兴献马，重兵镇守朔方（今内蒙古杭锦旗北）的赫连勃勃，便将这批战马扣为己有。袭杀丈人没奕于，夺其兵马，叛后秦自主，建立了十六国中最后一个国度——大夏。

脚如何禁不住颤抖起来？为何每一步都跨得那么艰巨？仿佛有很多人盘坐在殿堂内。是些甚么人？我没时候细想。我的视野里，只要最火线高台上褐红的肥胖身影。

“大哥，我本日也只搜到四个。你若杀了这个，明日怎交出十人来？”他的弟弟嚷嚷出声，“今晚就让我的侍妾服侍你吧。”

果然被拦住了。拔下头上的步摇另有耳环，偷偷塞给那两个兵士，脸上堆笑：“小哥，妾身刚入清闲园。本日当值，却迷路了，担搁了时候。望小哥帮手，让妾身偷偷出来，免得被管束嬷嬷骂。”

赫连勃勃点头，将我放开。我从速清算了几案上的餐碟，急仓促收支他的营帐。一向到睡下，我都禁不住内心发寒。

勃勃性凶暴好杀，无顺守之规。常居城上，置弓剑于侧，有所嫌忿，便手他杀之，群臣忤视者毁其目，笑者决其脣，谏者谓之诽谤，先截其舌而后斩之。夷夏嚣然，人无生赖。

“这一起来的凉州流民里竟找不出甚么好货品来。挑了很多日，连这一个，统共才六名。”他将酒一气喝完，标致的浓眉皱起。

一条青砖路通往主殿，两旁尽是参天松柏。雪压在枝桠上，千姿百态。路上有执勤的兵士，直直站立。我低头拿着扫帚扫地，渐渐向主殿挪去。偷眼看兵士，并无异色。心中落了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