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深夜灵堂[第2页/共3页]

容菀汐点点头，听了这话，心内更是不舒畅。周皇后这平生已是悲苦，临死，还要被人这般嫌弃着。因此只是阔步往前走，并未理睬这献殷勤的小奴婢。在有外人在的时候，霍小燕相称端方，跟在容菀汐身后，温馨地小步走着，半点儿没有不对。

皇贵妃站在棺椁一旁、司仪内监站在牌位旁，其他诸人都是跪着的。司仪内监说了些赞美慎妃平生的话、又说了些皇上和皇贵妃对她的厚恩，仿佛是把皇贵妃放在了皇后的位置上。一番烦复有趣的话罢了，司仪内监向皇贵妃施了一礼退下了。皇贵妃到跪在霍小燕身后不远处的琉璃身边，拿了几张纸钱，添在了铜炉里。

琉璃低低的哭泣在这温馨的灵堂里断断续续地传来，竟是将这位于未央宫里的灵堂，哭出了荒山野岭孤坟一座之感。

“还要好长一段路呢……”初夏转头，低声道，“夫人可千万要谨慎一些，这话如果让故意之人听去了，还不觉得我们对慎妃的丧事不耐烦吗？”

容菀汐抚心自问，即便此时躺在这里的是本身，若人真的身后有知，能够甘心否？

顷刻灵堂以内盈满哭声，却无悲意。大家的哭声都假的很，且大家也都不在乎本身这番抽泣的真假。归正那棺椁里躺着的，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不会有报酬这个女人出头。倘若这内里躺着的是太后、或者是一个受宠的皇后，她们不哭出眼泪儿来，往轻了算，是害得本身一命呜呼。往重了算，乃至会连累百口。

此时命妇们都跪着，长乐侯妃直接叩首于地，道了声“恭送娘娘”，此礼之大，已然超越了给皇贵妃之礼。但这些个命妇，哪一个不是见风使舵的？见此，也不感觉有多不铛铛，而是跟着赵氏叩首道：“恭送娘娘……”

灵堂里静了半晌，在统统人都将重视力放在容菀汐身上，等着她起哭之时，容菀汐未免把环境弄得难堪，也只得拿起帕子，干打雷不下雨的“呜呜”哭了几声儿。随即，蔡妃也抽出帕子挡着嘴，呜呜哭了起来，随即便是霍小燕。霍小燕的哭声起了，跪着的七八个诰命夫人，这才同时哭了起来。

坤宁宫里的灵堂安插得还算规整，素白的灵堂，端雅的楠木棺，使得人一进入此中，便不由得生出些许持重压抑之感。皇后棺椁旁，只跪着她的贴身侍婢琉璃。琉璃一身白，头上的伤口未及措置，已经结了一层血痂，在铜盆儿里火焰的炙烤下，更显得有些刺目。

皇贵妃一进院儿，命妇们忙见礼问安，道了声，“娘娘万福。”皇贵妃笑着让她们起了，神采哀戚地看了棺椁一眼，叹了一声儿，并没多说甚么。回身看了眼司仪内监，表示他能够开端了。

容菀汐和霍小燕两人等了好一会儿，一向到戌时一刻前后，这些命妇们才慢悠悠儿地出去了。都是前后脚的事儿，倒也算不得晚。蔡妙容是跟着她姨母长乐候妃一起出去的，出去之时，已经是宫外人里最后一个了。蔡妙容出去未几时，皇贵妃才进了坤宁宫。方才在漪澜宫时，皇贵妃说随后就到，这都到了戌时一刻，才踩着时候来了。

归正迟早是要住出去的，有的是时候转悠。更何况如果不得宠，这未央宫再大再好，又与她有何干系呢？如果不得宠，始终是个借居于此的外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