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煞神[第1页/共4页]

将军踌躇的启事许只要这个了。曹靖心焦地等着答复，却见江珝苗条的指尖漫不经心肠在圣旨上点了点，道：“余怀章如何了？”

“江珝率燕军到达杭州，三日工夫便断了东越乱党的救兵。今儿奏疏抵京，道杭州已被光复，叛军气数将尽，安定两浙路计日可待。”

薛冕笑容满面，石稷劝道：“相爷不必忧忡，云麾将军志在光复燕云，对处所政权不甚成心，我们另有转圜余地。”

俄然问这个，曹靖有点怔，无法摇了点头。

江珝眉心微蹙，堕入了深思。

可贺永年到了江宁，便以张望筹措为由止步不前了。

看来她是存眷薛青旂好久了，梁氏不由得皱眉，叹道：“你当母亲不想你嫁得好吗？如果能嫁青旂，别说是余归晚，就是老太太也拦不住，我必让你嫁得别扭。”

统统算计的方才好，只可惜被江珝抢先了一步——贺永年还没从江宁出兵，方定雁门局势的云麾将军便南下，一举将杭州光复。

“是！”曹靖应诺，可还是放不下方才的事。“将军，这圣旨……”

坐在劈面的门客石稷点头。“云麾将军战无不堪，公然所到必平。”

然石稷却深思很久，兀自笑了。

“我就是瞧不惯她！”祁浅嘟囔道，“本来就是外姓人，非宠得跟个嫡孙女似的。从小到大，有她在我何尝被祖母放在眼里过？偏疼也不带这么偏的！”

“内里都这么讲的。谁不晓得他，自幼在强虏占有的幽州长大，脾气霸道得很，狂傲便罢了，还心狠手辣杀人如草芥。听闻他随父参军时帅印被偷，他单独骑马去追直接将贼人斩于军前，手起刀落眼都不见眨，当时候他才十三啊！十五岁干脆突入敌营直取敌将首级……对他哪个不闻之色变，在疆场上如此也就算了，他还把嫡母关在佛堂不问世事，府里高低谁提到他不带着三分怵。此人必定脾气古怪，不然何故至今未曾娶妻……”

说到这，归晚颦眉不语。杜氏忽而明白甚么，问道：“青旂是如何晓得的？”

梁氏摆手，遣小丫环下去，本身握着女儿的手腕轻揉起来。

被母亲点破，祁浅宽裕，可内心更委曲，便干脆道：“是又如何，薛青旂英杰俊才又风骚翩翩，都城哪个女人不喜好，我就是倾慕他又如何！怎她余归晚能嫁我就不成以，就因她有几分姿色？我才不甘心，功德都被她占去了，都这般败落另有人要她！”

接下来的几日，祁浅再没来过。听闻她因冲撞长辈被祖母罚，在小祠堂里抄了三天的女诫。与此同时，府里再没人提及归晚有孕一字，好似这事便从未产生过……

梁氏点头，方要开口又被女儿堵住。

“不对啊！”祁浅俄然唤了声，盯着母亲质疑道：“方才还讲门当户对，道攀不起薛家，这会儿就攀得起沂国公府？哪来的事理！”

“告诉来使，圣旨我接了。”江珝慵然昂首，对视曹靖，一双墨瞳似有暗云翻涌，深不见底。他勾了勾唇，又道：“但我有个前提——”

“哼。是啊，人家是郡主，我算甚么，不过是个兵部侍郎家的女儿罢了！”祁浅负气道。

“那就该怨你祖母，不该怨她。”

曹靖想了想，又问：“难不成您是为了北伐？”

祁浅叨咕着，忽而反应过来慌恐道：“母亲，你不会想让我嫁他吧！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