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与散世事难料[第4页/共6页]

冷玉如神情庞大，半晌才道：“我家那位姨娘，不知怎的跟京里恒山伯府攀上了亲戚。”

韩嫣咳了一声，低声道：“你可晓得那日西山寺究竟是何事？”

那络子桃朱色彩，打得非常邃密的梅花连扣，绮年自衣领里取出本身戴的那块羊脂玉珮，将旧络子换了下来，笑道：“你这络子打得实在邃密，恰好戴了过新年。”这梅花连扣打起来不易，色彩选得也好，礼虽轻，倒是用了心的。

三人又扯了几句，绮年惦记取吴氏，便起家散了。绮年坐了小轿回家，只见杨嬷嬷站在大门口，笑容满面与一年青男人说话。如鹂一眼瞧去，咦了一声：“是七房的立年二爷。”

绮年叹道：“多谢你替我想得殷勤，这事，我当真要归去与母亲筹议一下。唉，我只怕她那身子——说了真相，怕她动气，如果不说，又怕她不听……”

韩嫣自也是晓得的，拿在手里跟着啧啧奖饰了几句，又笑道：“只送绮年却不送我，显见得我是不如她招人喜好了。”

当明天子于女色上不如何看重，后宫里不过一后三妃，九嫔的位子上只要四人，下头婕妤美人寥寥十数人罢了，算得上是少有的勤政之帝了，不过他娶的妃子们，却有很多是大有来头的。

吴氏虽不爱过问族中之事，但因自发与朱氏同病相怜，逢年过节，经常送些节礼畴昔，四时衣裳鞋脚，笔墨纸砚，皆有所赠。虽则两房都是孀妇可贵出门，却也比其他各房走动得勤奋一些。

“我前些日子得了些纸，虽不是甚么好的，写字却也勉强着用了。我这些日子被母亲催着做针线，纸放着也白搭了，明儿寻出来给哥哥送去，哥哥可别嫌弃。”

绮年侧身福了一福，笑道：“立年哥哥又晒黑了些，这一贯可好？”提及来周立年也不过才十六岁，风霜辛苦，又黑又瘦，比三房同年的儿子周扬年足足矮了半个头。

冷玉如微微皱眉：“传闻吴大人现在在京里已经做了正三品的侍郎，怎的你家反而不来往了？”这般的亲戚别人找都找不到，又是亲哥哥，换了别家早就攀上去了。

只因她是共磨难的老婆，当初又给公婆守过孝，是以在家中还是当家理事；郑姨娘固然得宠又有儿子，也不敢很公开张狂，大要上还得守着妾室的礼数。但是倘若冷主簿因她家中与恒山伯府的远亲干系而得官，那郑姨娘在家中的职位就不成与畴前同日而语了。

在绮年宿世读过的汗青上，宫门斧影是宋朝汗青上的一件大事，但在这里，这件大事竟然没有产生，赵氏兄弟二人不但没有阋墙，反而是同心合力，建立起了一个帝国。当然，任何一个朝代都不成能连绵不断，宋朝最后还是被元灭掉了，只是这个元却不是由忽必烈建立的，而是一个名字超拗口乃至于绮年到现在都没有记着的人。

这位郑姨娘出身贫苦，家无隔宿之粮，独一的兄长虽是个童生，但才学平平，连考了几次秀才都不中，把家里考得精穷，妹子也没有陪嫁。实在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将郑姨娘许了冷主簿为妾。谁晓得郑姨娘很有几分本领，入门三年，倒生了两个儿子，顿时母凭子贵，身份大大分歧了。

周立年笑了一笑：“我本想让哥哥来岁秋闱过后再说这些，哥哥却说不急，与其考了不中，不如先扎踏实实再读几年书，掌控也大些。反正坐馆也有闲，要读书也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