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与散世事难料[第3页/共6页]
送走周立年,杨嬷嬷跟着绮年往院子里走,低声急道:“女人刚出门,小厮便来报了,瞥见三爷带着扬幼年爷去了族长家中。只怕真是被女人料着了!”
周立年笑道:“还成,前些日子去乡间,没有甚么好东西,倒是得了些新奇柑桔,送来与伯娘和mm尝尝。眼看时近中秋,也算是我们一点情意。”
绮年苦笑。她早就看出来了,吴氏如果放到她阿谁年代,就是个宅妇,每天不出门,亲戚朋友也不会多走动。且她身份又是个孀妇,自发不甚吉利,离得又远,除了每年年关时往京里送点特产,嫁过来这些年了,信都没写几封。现在可好,对她这个娘舅,说不定冷玉如都比她晓得很多。
比如说这位郑皇贵妃,乃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女。太后出身承恩伯府,原是恒山伯府的二房,因出了太后才封了承恩伯的。
冷玉如唇角弯了一弯,眼里倒是冷冷的:“我家那位姨娘的哥哥,三年前捐了个监生进京去招考,中倒未曾中,却不知怎的跟恒山伯府的人搭上了边,序了族谱,竟然攀上了远亲,在京里也谋了个官职。前几日托人捎了信来,说恒山伯府许着帮我爹爹也在京里谋个职位,比成都府这边只高不低……我爹爹已让大哥去了都城,如果动静实在,只怕入了初冬,我家就要入京去了。”
先帝也因着儿子们肇事,竟然还成心图逼宫的,连急带气,虽则把这乱事全数压了下去,人却也不可了。太后本生了二皇子,却被大皇子悄悄害死了,到了这会儿当机立断,将四皇子收养到本身名下,便立为天子。
绮年忙叫杨嬷嬷接了去,又请周立年出来用茶。周立年却站着不动,只笑道:“晓得伯娘爱静,出来了没得打搅,请mm代问伯娘的安罢。另有一事上禀伯娘,我大哥现在寻了个私塾坐馆,年前便要畴昔,本年不能来向伯娘拜年了。”
冷玉如微微皱眉:“传闻吴大人现在在京里已经做了正三品的侍郎,怎的你家反而不来往了?”这般的亲戚别人找都找不到,又是亲哥哥,换了别家早就攀上去了。
“你的手如何了?”韩嫣一见绮年出去,便忙着要看。
“这……我娘也不常与我提及娘舅,也不知……”吴氏常日里说得最多想得最多的就是逝去的丈夫,至于娘家的事,反而是甚少提及。加上这年初交通不便,成都离着都城燕京千里万里,托人送封手札都要花个把月来回。
韩嫣咳了一声,低声道:“你可晓得那日西山寺究竟是何事?”
今上登基之时不过二十余岁,只娶了一名正妃,纳了两房通房。既做了天子,少不得广开后宫以求后嗣,太后便将恒山伯府本身的侄女说给了天子,入宫就封了妃,转过年来生了三皇子,便又升了贵妃。
周家七房跟二房可算是同病相怜。二房是夫死,只要一个女儿;七房倒是一个孀妇拖着两个儿子,提及来似是比二房强些,但七房没挣下半分炊业,家徒四壁,日子倒是比二房还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