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第2页/共4页]

大殿上只剩下高太后和官家向皇后三人。

高太背工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身边的钱妃打了个寒噤。赵棣胸口起伏了几下，终究还是朝着太后和官家跪了下去，耳入耳见内里传来一声极尖的喊叫，叫的恰是五郎。赵棣急得心都碎了，几近忍不住冲要去西偏殿应一声。

官家点点头：“你且平身，但说无妨。”

高太后深深看了官家一眼，端起家边的茶盏：“官家意已决，老身也就未几说甚么了。孟氏入宫后，老身自会经心极力教诲。”

向皇后叹道：“傻孩子，哪有做功德没做成绩要被惩罚的事理？那天下人谁还敢积德呢？淑德你自小常出入宫中，操行纯良，娘娘和我都看着的。此次是张氏本身不谨慎，一时情急委曲了你。你受委曲了。五郎莫要再胡搅蛮缠。”

慈宁殿的西偏殿里传来张蕊珠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一声高一声低，偶尔俄然掐断了线全无声气，让民气跟着一慌。

殿外已经没有了张蕊珠的声音，赵棣情急之下微微挪了挪身子：“娘娘！”

官家眉头皱了起来，五郎重情当然很好，可为了一个侍妾如此强词夺理，实在有些不登风雅之堂。

他越法顾恤张蕊珠，悄悄理了理她哭得湿透的鬓发：“蕊珠，别哭了，你别怕，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放心，任凭吴王妃是谁，我碰也不会碰她一根汗毛。你落空一个孩儿，我赵棣这辈子，就只要和你一个生儿育女。我发誓——”

秦供奉官手持青竹柄尘麈，渐渐在廊下踱步。尚书内省、入内内侍省的几位女官和内侍神采安闲,带着宫女内侍们守在大殿外。御病院和御药的医官们不时来回于西偏殿和大殿，因宫里几十年来如许的事司空见惯了，他们面色恭敬却无孔殷之情。

“我让六郎过些天陪越国公主去静华寺赏赏桃花，他们若能靠近靠近，结婚后能调和共处，于大赵和契丹也是功德。”高太后端起茶盏。

一旁侍立的钱妃，已经渐渐沉着下来，闻言忍不住看向儿子，盼着他千万不要顶撞太后。

梁老夫人看看六娘的神采，微微点了点头。

官家略一思忖：“年纪大一些才好，晓得照顾人。娘娘说的有理，明平常朝，我同相公们商讨看看。”

高太后却不睬他，淡然道：“来人，张氏身边的这两个女史，护主不力，先送去尚书内省，今后再严加发落。”

外边林尚宫出去禀报：“永嘉郡夫人不幸小产，折损了一名小皇孙。夫人安然无事。”

六娘起家跪倒在地：“陛下，娘娘，贤人，淑德有几句话想对吴王殿下说。”

张蕊珠的两个女史跪在殿内,一口咬订婚目睹到淑德郡主因不肯被永嘉郡夫人牵停止,才用力推开了永嘉郡夫人，毕竟没敢提她们被越国公主推开的事。

赵棣忍不住道：“爹爹！娘娘！越国公主和蕊珠她们之间隔着这两个女史，怎能看得清楚？公主的话实在果断！蕊珠最珍惜腹中胎儿，又如何会无缘无端自行滑倒？如果不是孟氏用心推搡，女史们又如何会来不及护住？孟氏卤莽无礼心机暴虐，理应严惩！”他眼中微湿，声音都气得发颤。

好久，张蕊珠才松开赵棣，含泪低声道：“是妾胡涂了，妾身本身没有护好孩子，没有福分。一时讲错，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