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番外[第1页/共4页]

程氏顿时喜上眉梢：“三月里金明池开的时候，因忙着娘娘大婚，也未能去琼林宴见地。下个月端五，若能见到官家竞渡，可真是天大的眼福了。若娘娘不嫌七娘啰嗦，臣妾便也带上她。她在家中每日也非常顾虑娘娘。”

那小几停在了半空中，缓缓又落了归去，比先前倒挪得离孟妧更近了一些。

孟妧斜睨了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内心也甜丝丝的，便柔声对程氏道：“老夫人既也允了六姐带发修行，便也只能这般了。大德僧本日赠了几本经籍给我，母亲替我带两本给六姐，再替我向婆婆问安罢。待六姐出孝了，千万入宫来一见。”

天子语气暖和，程氏便定了定神，接着道：“二来如果半子争气，将来还能帮衬着十一郎。娘娘的两个庶兄不学无术，何如骨肉亲情割不去丢不开的。郎君正带着他们认五谷，今后家中田庄交给他们看着，自有得力的庄头理事，如何也不能给娘娘肇事。十一郎自幼是娘娘亲身教诲的，客岁族学里拔了头筹，过几年若能考入太学，也不白费娘娘这些年的苦心。”

孟妧还没反应过来。她那里身子不适了？这宫宴她不列席，岂不惹人非议。

至于路程、端方，都能够变。这宫里，现在一个妃子也没有可不清净？坤宁殿不也还是掌管后宫诸事妥妥铛铛的。

程氏心中大喜，也来不及咀嚼天子最后那句话的深意，深深地福了下去：“臣妾伸谢陛下。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赵栩笑道：“可另有第三样要说？”

程氏林氏和慈姑道了万福，请赵栩上座，方斜签着身子归了座。程氏不敢抬眼，却微微掀起了眼皮，见官家在罗汉榻上不坐那空着的东侧，却挤在了贤人的身侧，两人宽袖交叠处动了动。她从速垂下眼皮，不敢再看。看来京中传言天子皇后起居一处恩爱非常的话，确确实在一丝不假。

程氏笑道：“娘娘放心便是，孟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怎会做出这类事来给官家和贤人添堵。”

她如有一丁点烦忧，特别是娘家的事，赵栩毕然是想在她前头先替她排解了去的。万一他将七娘指给哪家宗室后辈，依七娘的脾气和财大气粗的底气，只怕不是攀亲倒要结仇，今后少不得还要到御前来打家长里短的官司。

程氏实在也是头一回入宫，先后果帝后大婚，京中的外命妇们也都晓得她们，本日倒是头一回端庄来往，相互客客气气的，也少有人上前恭维阿谀，倒省了程氏很多心。自卯时入宫，几个时候下来，见宫中大家待她们极其恭敬，就晓得皇后在宫中威仪极高，天然也是因为有天子的爱重。再听到赵栩这番话，程氏心想打铁要趁热，便从速开了口：“她是最珍惜娘娘的。陛下宽宏，是娘娘的福分，也是臣妾等人的福分。”

听到这商定好的暗号，林氏一激灵，从速低头道：“奴觉着娘娘略清减了些，才这般胡说。请娘娘莫怪，请陛下恕罪。”她就是感觉九娘子瘦了，眼睛下头也有些青黑。一个桂花院，娘子都要从天亮忙到入夜，何况这几千人的皇宫大内，就算没甚么碍眼的妃嫔，那也是千头万绪，如果吃不饱吃不好，十几岁的九娘子可如何熬得下去呢。有些话就该当着天子的面说才好。不管九娘子是皇后还是平凡人家的主母，老是她身上掉的肉，只她才会真正心疼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