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第二百八十一章[第1页/共4页]

一身短打的陈太初走到陈元初面前：“大哥，保重。记得给娘多写几句话。”他转至赵栩面前：“有我在，你放心。”

四娘如遭雷击，怔了半晌，回身看向孟建：“她方才说甚么了？爹爹？那二伯才是——阿婵她？”孟建垂眸长叹了一声，如许的阿娴，他向来都没见过，他愧为人父。

傍晚时分的中京大定府，也有了七夕节的热烈氛围，酒楼堆栈前各色高台彩灯装点贩子，很多商家将自家的彩灯都蒙盖起来，留待七夕夜一鸣惊人。外城大同驿外却挤满了看热烈的百姓，为了一睹将要入宫觐天子陛下的大赵燕王的风采。

“我底子没得选！”四娘内心乱糟糟的，颤声道：“是你们逼我的，我只能靠娘舅靠姨娘，我不想嫁给程之才，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想嫁去女真，你们又逼我！我有得选吗？你说得轻巧，如果我你如何选？”她看看陈太初又看向九娘，笑了起来：“是了，我也有得选。mm你见过二伯拟的和亲制书么？武德郡主，孟氏所出，贤能淑德，名满汴京，册为宗室女。今允乃诚祈，更敦和好，则边土宁晏，兵役服息。遂割深慈，为国大计，筑兹外馆，聿膺嘉礼，降彼金国四太子。孟氏女可不止我一小我。”

九娘深深看了她一眼，施施然回身走了两步，在一旁官帽椅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么孟娴你是要触柱还是要吊颈？抑或用头上银钗在面上划上几道？装疯卖傻恐怕是行不通的。想要偷梁换柱让我去和亲总要拿你的命来换。你可豁得出你的性命？”

四娘打了个寒噤，无助地看向孟建，环顾厅中，这很多人，仿佛个个都盼着她死，也不在乎她的存亡。她和亲或反面亲，也完整威胁不到他们。

孟建悚然一惊：“阿娴？”莫非她想——

九娘倒有些不测，看着孟建倒生出几分欣喜来。

“你是甚么样的人，和血脉并无干系。”九娘淡然道：“人只要自甘轻贱才会变成贱人。你这些言辞手腕，并不会让我有半分难过。你这几年来所走的每一步都有的选，只是你向来不选另一条路。”

九娘想嘲弄他两句，终还是舍不得，只悄悄点了点头。

四娘胸口起伏不定，眼风瞟到陈太初按在身侧剑柄上的手，嘲笑道：“你这般胸有成竹，不过是仗着燕王殿下待你一片至心。如果殿下晓得你心属陈太初只是操纵他谋取繁华繁华可还会护着你？”

他看了眼正迈入厅里的陈太初，握住四娘的手, 悄悄点头道：“但你说阿妧抢了你和陈家的婚事倒是千万不对的, 三年前魏娘子就相中了阿妧, 给你母亲递了草帖子。当时爹爹因为要和太尉府攀亲，欢畅得好几夜都睡不着，我记得清清楚楚。陈太初家和你是没有一丝干系的。你怕是听甚么人暗里传话，把母舅程家听成了表叔陈家，生出了这不该有的动机——”

章叔夜脚下一顿，转头笑了笑：“多谢你不吝传授刀法和箭法给叔夜。”他和陈太初依计护送九娘乔装打扮走真定府一起骑行回京，另有千余禁军作幌子走河间府一起回京，虚真假实，实实虚虚。陈太初和九娘无惧一起风险，他章叔夜当然也一往无前。

“掌嘴。”门外忽地传来赵栩冷酷的声音。九娘起家看向赵栩，赵栩抬手摆了摆，表示她坐下看戏。方绍朴的脑袋在门口闪了闪，被外头的陈元月朔把拽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