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二百八十章[第3页/共3页]

方绍朴同她一起出了门，又低声道：“最后那句特别首要——”

孟建扶住她，摇了点头：“阿娴，是爹爹没能照顾好你姨娘——”手上重得短长，扯了几下竟拉不住四娘，看着她跌坐在地上：“阿娴，快起来发言，给那些女史见了有失体统——”

“鄙人忠义伯、御史台孟叔常——”孟建微微点了点头，忍不住看向厅内。

四娘一时竟狐疑面前的爹爹是不是假爹爹，这场面话一套一套的，好似六娘附体。本来备好的话接不上了，见他一脸朴拙，四娘掩面而泣道：“女儿该当服膺爹爹教诲。犹记四月离家去静华寺前，你特地送了好几枝桃花给我。托爹爹的福，阿娴现在真的要嫁人了——”她盈盈双眸中雾气濛濛，悄悄拉住他的衣袖角，哽咽道：“却连一个送嫁的家里人都没有。他们——将我从宫门外就塞入马车里，我便似一袋米一包炭那样给卖来了契丹——”

九娘轻笑道：“是有一些。”她还担忧完颜亮和四娘因阮玉郎的干系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反给赵栩添乱。

方绍朴依依不舍地放动手中银箸, 看向赵栩, 不知见孟四娘为何要他去。赵栩却也搁了箸：“阿妧但是担忧她会出甚么幺蛾子？”若想装病或装疯逃过嫁去女真, 倒瞒不过方绍朴。

三人出了宴息厅, 先去方绍朴屋里取药箱。九娘借机细心扣问了方绍朴关于赵栩的腿伤一事, 见平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方医官模棱两口语焉不详, 不由得暗自神伤, 忧心赵栩一旦出征西夏要多受很多苦。

“天然天然，忠义伯请——”白思退侧身出了门，看了看廊下那几位宫中女史，悄悄但愿尽早能将这位无德郡主送给女真人，他本年的考成文书上总也是功绩一件。

孟建有点恍忽，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四娘了？她撞棺明志后被送去了静华寺清修，两年多才回到翰林巷，跟着静华寺出事，他竟再没见过她。这三年，父女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琴娘也去了……。琴娘临终时那么恨他，定是因为他没有照顾好阿娴。想到在大理寺那人说她受不住刑，让他给她筹办后事，孟建眼中一热：“阿娴，你刻苦了。”

“郡主娇怯体弱，远途而来，有些不适。还请忠义伯长话短说。”一名容长脸的女史道了声万福，面无神采隧道。

孟建见九娘并无起家的意义，暗叹一声自往前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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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栩想着仪仗既至，和亲使和送亲女官必定很快过来拜见，便点头道：“狗急尚且跳墙, 太初你去看着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