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第3页/共4页]

姜言意被池青盯得不安闲，垂下了头避开他打量的视野。

池青看了一眼封朔，幽幽道：“我是大将军……”

难怪封朔这厮要假借他的名头来厨子营，本来是在这儿呢！

“他干脆弃文从武，参军中一介小卒坐到了云州总兵的位置，新皇即位后，却又将他贬去了永州那贫地……姜家现在跟楚家是逢年过节都少有来往了，但楚昌平还是云州总兵那会儿，姜敬安能爬上户部尚书这位置，都还是借了他的势。”

封朔在疆场上素有“活阎王”的称呼，手握重兵占有辽南一带，新皇便是故意削他兵权，却也无计可施。

池青刚走到厨子营就打了个清脆的喷嚏，他揉揉鼻头：“莫不是气候转凉，着了风寒？”

本日下雨，内里的地是湿的，厨子军便殷勤引着封朔到营房内里坐：“您来的方才好，如果再晚一步，姜徒弟就下工了。”

怎有人手会嫩成如许？瞧着好似软得没有骨头普通……

说完没闻声秋葵跟着拥戴甚么，姜言意神采微僵，正担忧秋葵诘问，却见秋葵一脸苍茫问她：“花花，衣冠禽兽是甚么？”

早有厨子军跑进后厨奉告智囊又过来吃宵夜。

话落他就感觉后背发凉，一转头，就撞上封朔冷得掉冰渣子的视野。

不难设想她活着的时候都经历了些甚么。

封闭淡淡回他两字：“不冷。”

楚昌平视野落到玄甲兵身后的那辆马车上，抱拳道：“车内但是辽南王？”

池青也认识到了此事非同小可，眉头舒展。

池青不知封朔所想，他看着楚昌平的背影，点头轻叹：“提及来这位楚大人，在宦海上也算是几经沉浮了，当年他是先皇钦点的新科状元，长公主一眼就相中了他，闹着要下嫁楚家，那一年的新科进士们，哪个有他楚三郎风景对劲？可惜他早有婚约在身，不肯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哪怕得了先皇表示的建国侯夫人几番登门，劝说楚老夫人，让他们把本来订婚的女人退了，或者纳为良妾也行，再风风景光的娶长公主过门，今后当个皇亲国戚……但都被楚三郎推拒。厥后他虽娶了与他有婚约的礼部主事幺女，但宦途也到了绝顶。”

楚昌平带去的人很快挖开了坟，将那口上好的柳木棺抬了出来。

姜言意即使心中对这位智囊有再多不满，也只得先收了起来。

面饼酥脆，内里的梅菜咸香适口，肉粒肥瘦适宜，先卤后烙将香味全激出来了，吃进嘴里另有肉汁爆出。

本着“有银子不赚王八蛋”的原则，她伸出双手去接银票，“民女多谢智囊的犒赏！”

楚昌平肉痛如刀绞，只仓促瞥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细看，解下披风盖在了外甥女身上。赤红着眼在雨夜里嘶吼：“狗天子！我楚家与你不共戴天！”

秋葵点点头，记下了这个骂骗子的新词。

池青用扇子小扣动手心：“依我之见，这楚昌平在永州也不会是个平常之辈，王爷您于楚家有赠棺之恩，将来如果故意招纳，也算是提早埋了一份情面在内里。”

合上棺木，亲信们将棺木放到一辆板车上，棺木上方和摆布两侧都堆了笼箱，以此做保护。

池青光是回想那滋味都觉腻得慌，他瞥见一个厨子军手上拿的梅菜扣肉饼，直接道：“给我来张这个饼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