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情思[第2页/共4页]
“陛下,”侍从几近不敢开口:“是江王来了。”
衡嘉如坠冰窟,忽的贯穿出武宁为何突然得了喉疾,不便言语。
“朕闻声你同别人说话,”顾景阳抬眼道:“是枝枝来了吗?”
阁房中无人言语,连呼吸声都被侍从们缩减到最低,氛围仿佛也呆滞了,那信纸上不太短短□□个字,一目了然,但是顾景阳却看了好久,仿佛那是一封万言书,值得揣摩上几个时候普通。
“衡嘉。”他道:“枝枝还没有来吗?”
他没敢昂首,天然不知陛下现在是何神情,但只看他先前反应,也能猜度一二。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你晓得陛下会如何惊怒吗?!
“衡嘉,”他道:“你看那从花,像不像枝枝?”
只是半晌工夫罢了,衡嘉额头上便生了汗,连背上都觉有些黏湿,用帕子拭去以后,方才轻手重脚的今后堂去。
衡嘉回声道:“是。”
衡嘉干巴巴道:“这个,这个……也算是吧。”
“衡嘉,”半晌,他道:“方才是朕说的过了,赐沈国公府五百金,请沈国公不要介怀。”
前些光阴,门下省有官员出了疏漏,被天子冷脸当朝诘问,天威之下,两股战战,汗出如浆。
这日朝议结束,却另有些不幸亏前朝明说的,顾景阳便令内侍将相干之人请到御书房商讨,即将结束时,目光却落到沈国公面上去了。
……
顾景阳正临窗翻阅文籍,见有侍从快步前来,眼睫抬起,旋即又垂下了:“是枝枝来了吗?奉告她,朕本日不想见她。”
衡嘉回声,退了出去。
顾景阳的手停在那一页,久久没有翻过,神情清冷疏离,仿佛在哑忍甚么,半晌以后,终究道:“不见。叫他走。”
女郎,你要去扬州玩,没人会拦,但你好歹也同陛下说一声啊!
顾景阳蹙眉道:“快去。”
衡嘉勉强笑道:“还没有。”
顾景阳道:“枝枝如何没有来?”
“陛下。”他垂首应道。
顾景阳摆摆手,表示他们退下,臣工们拜别后,他少见的失礼,抬手掩面,有些怠倦的靠在了椅上。
到了第六日,衡嘉奉茶时,便见他正垂首看先前那副山中冬雪图,心中一突,正待退下,他却俄然道:“枝枝回京了吗?”
……
……莫非会比陛下你还莫名其妙吗?
顾景阳惯于夙起,在观中漫步,路子此处瞥见时,俄然笑了。
顾景阳又道:“莫名其妙。”
“还没有呢。”衡嘉这才发觉谢华琅本日还没有到,心中奇特,旋即答道:“许是被甚么事情绊住了,会来的晚些吧。”
恰是中午,日影中正,也是一天当中阳光最盛的时候。
沈国公心中腹诽,脸上却只能嘲笑:“是是是,莫名其妙……”
顾明修心中委曲,却不敢作声,向他见礼,仓猝间退了出去。
武宁摆摆手,表示无碍,向他一礼,回身拜别。
禁军见他神情如此凝重,更不敢忽视,自有人飞马拜别,往长安城中去了。
顾景阳没有作声,这便是附和的意义了。
“啪”的一声脆响,案上那只白瓷盏碎溅开来,落到人耳边,恍若惊雷。
顾景阳眼底光彩暗了,淡淡道:“如何是你?”
约莫过了两刻钟,便听外间有脚步声传来,衡嘉心中一喜,微松口气,顾景阳抬首,连目光仿佛都敞亮了:“是枝枝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