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星象[第1页/共3页]

顾景阳淡淡道：“临安想学平阳公主吗？”

“那调香师倒很匠心独运，我只在道长这儿闻到过这等香气。”谢华琅感慨一句，又问道：“那么现下，这味香叫做甚么？”

顾景阳亦是莞尔，道：“你这般娇矜，若真计算起来，一定会比合德好服侍。”

脚步翩跹，宽袖飘摇，舞伎们的腰肢也纤细，不盈一握，面庞鲜艳，不逊于桃花，石榴红的裙踞飞扬时，仿佛异化了三月的春光，极尽精美。

顾景阳深深看她一眼，点头道：“嗯。”

谢华琅见他如此反应，也觉风趣，下认识去看顾景阳，却见他神态自如，全然没有她设想中的羞赧，倒真有些刮目相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道观里呆的久了，他身上仿佛天然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以外的疏离，端倪之间颇觉清冷，仿佛随时都能成仙成仙似的。

……

“枝枝。”顾景阳叫住她，暖和道：“我明日不在此处，你不要来。”

“《海内十洲记》中记录，蓬丘，蓬莱山是也。”谢华琅思忖半晌，笑道：“无风而洪波百丈，不成得来往。上有九老丈人，九天真王宫，盖太上真人所居。唯飞仙有能到其处耳。”

“不是，”顾景阳道：“有些事要措置罢了。”

“玄祯道长，你如何比我还娇气？”谢华琅哭笑不得道：“我同你打趣呢。”

谢华琅嘴上花花的弊端又犯了：“我几时说过我明日要来了？”

临安长公主不料他会晓得这些，倒有些受宠若惊：“皇兄能顾虑淑嘉，是她的福分。”

临安长公主幼年时，也曾是备受推许的皇族明珠，但是同这位长兄比起来，本来清贵华婉的面庞，却突然多了几分灰尘气。

“是吗，”顾景阳眉头微动，略加思虑，道：“许是衡嘉叫人改了香料方剂吧。”

“是，但也不是，”衡嘉很快反应过来，答道：“此香本原也源自沉水香，厥后被调香师加了几味香料，淡化掉本来气味，另成了一味香。”

内厅中只要他们二人落座，仿佛有些冷僻，临安长公主悄悄击掌，便闻丝竹之声作响，一行舞伎翩但是入。

她有些宽裕，不知如何言说，恰在此时，却有内侍通传，言说浑仪监监正求见。

赵昴怔住：“但是……”

顾景阳眼也不抬，道：“是吗。”

赵昴面有游移，临安长公主意状，便知有不成告于别人之处，起家退避，其他仆婢侍从也一道退下。

她既低头去嗅，身材也不由倾斜，衣衿微松，脖颈纤细白净，顾景阳的心俄然动了一下，就跟被甚么东西烫到似的，仓猝收回视野。

先帝脾气仁弱，边幅却俊美，郑后亦是名传京都的美人，故而他们兄妹几人面貌皆是不俗。

至于丈夫身后，她新纳的几个面首，就更不能登堂入室了。

乌黑的瓷盏上印了唇脂，娇俏的一点红，恰如六月樱桃。

平阳公主便是汉景帝与王皇后的长女，武帝刘彻的胞姐，弟弟即位为帝后，多次进献美人，此中便包含卫子夫与厥后的李夫人。

顾景阳无可无不成的应了声。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低声笑道：“道长，你要做汉成帝，我可不做赵合德，赵氏乱内，班固在《汉书》里骂呢。

现下听顾景阳声音，他忙不迭畴昔，目光在阁房扫过，便见惯来矜雅矜持的陛下怀中抱着美人，心下讶异，仓猝垂下眼去，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