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尊卑主客[第1页/共9页]

和静斥道：“三娘子开口就取刀，莫非竟要在这里动刀动枪？”她当然晓得嘉语是公主，论理该称“殿下”，不过是假装不知。

也怪郑三娘，既没了夫君，也不回家去，却扮得妖妖娆娆的，成日在面前晃，也怨不得男人动心。

“蕙儿，”九夫人叮咛道，“去外宅问问，十二郎返来了没有。”

唯有李十六娘表情庞大：本来这位、这个拿刀子打单她，拿尊卑长幼经验她端方的女人就是华阳公主，她哥哥自个儿挑的老婆！九姐姐还说她好，要容她进了家门，另有她们安身之地吗！

“恰是。”

“那不还姓李么，问一问如何了，凶甚么！”九夫人嘟囔道。

五娘子：……

十二郎是早推测有这个话，以是答复倒也不慌不忙：“阿娘又忘了，彭城长公主是宋王嫡母，要论起来，他们还是表兄妹，亲戚间那里能不碰个头、见个面的。”

始平王世子看不出的，这些小娘子一定看不出来；

李十六娘踌躇了半晌，她倒不全然不晓得好歹，只是已经走到了这里又折归去，多少丢了面子。

在面貌上，女子向来都比男人抉剔――或者说在对同性的面貌上，女子向来都比男人抉剔百倍。

十三四岁的小娘子最能抱团，今儿你与我好，明儿我与她好，团里的都是好姐妹，团外的么，这年事，最能把刻薄当风趣。背后里提及谁家小娘子金饰是客岁戴过的，谁家小娘子衣裳色彩搭得好笑，又谁家小娘子不是京里的，带了外头的口音，有人学舌，有人学样，笑作一团。

李家九夫人日子一贯过得不错，这年余是更加不错了。她原是卢家幼女，许的李家郎，当初是郎才女貌，可谓璧人，在九夫人这平生中，可贵有甚么过不去的坎。当然不快意，也不是没有。

这神采间的窜改，明月看得清楚，只是嘻嘻不语。

就如同她想不通华阳如何会站出来指责她。虽则她是公主，但是已经半只脚进了她李家的门，讨翁姑欢心，莫非不是理所该当吗？是，她是公主，她阿姐还是贵嫔呢，又比她差甚么了！

嘉语回神来，也微微一笑，想的倒是，本来是如许。

李十六娘较着吃了一惊，转头看到嘉语――因嘉语几个入坐，并无人先容，就只要郑笑薇讽刺了一次“三娘子”，也没有带姓，以是她也并不认得是谁，只道：“三娘子是要禁止我吗？”

她夙来胆量奇大, 固然庶出, 倒是掐尖要强，两个嫡姐温厚，也滋长了她的心气，厥后十娘进京，才抢了她的风头，但是对这个堂姐，她是佩服的。以是对这个抢了她“堂姐夫”的谢娘子，多少不太佩服。

对于母亲，李十二郎有的是体例，一时只“悲伤”道：“本来母亲眼里，儿子竟不如宋王？”

“谁怕你――”和静不肯弱了气势，顶了一句，“就是想问，好好的你拿刀子做甚么！”

嘉语紧走几步，谢云然笑道：“三娘不消急。”

这是不是儿戏，也得分人，九夫民气里想道，俄然灵光一闪：“那宋王他现在……可在京里？”

九夫人：……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看李十六娘了，也没有人去看五娘子――这位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些高门贵女哪个都不是茹素的，那里看不出来她不过和静手里的傀儡。当然有人瞧不起那瑟瑟缩缩的鹌鹑样儿，但是大多数人也感觉犯不上与她计算――和个傀儡计算甚么，没的失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