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号令三军[第4页/共6页]

“好了。”嘉言说。

她这头深思，嘉言浑然不觉，只笑道：“……还是阿爷好，看我和阿姐头疼了这么半天，一句话就处理了。”环顾四周，耸了耸鼻子，又拉扯嘉语指导道：“阿姐你看！阿爷打的猎物可打，这头熊，足足有三百多斤呢！”

“阿阿阿……阿姐……”嘉言差点哭出来了，“让我再睡会儿……就一会儿……”

“斩——斩——斩——”

嘉语沉默了半晌，却说道：“父亲还是与母亲从长计议，莫让彭城长公主抓到把柄。”

“这天底下，另有我家三娘不敢的？”贺兰袖笑吟吟道。

而始平王不在帐中——卖力调剂秋狩的始平王不在帐中。如果父亲是奉天子之命回城也就罢了，就怕……不是，嘉语想道。

始平王叹了口气，说道：“阿袖也算是了得，我本来想着，那地儿够偏，谁想还是被她跑了出来，那也罢了，反正她就要出阁——”

嘉语拖了妹子出帐, 趁便扼守在帐外的宫人婢子都支了出来听候贺兰袖叮咛。

甚么叫阿谁女人，叫表姐！

始平王：……

“为甚么是我！”嘉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叫起来，“并且，阿姐你肯定阿爷会同意？”

或许是野猫，或者巡夜的兵士不留意磕了刀剑，嘉语如许想，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浓，有贺兰袖在的处所，都让她不安。特别是她此次返来，该挟了多少怨气，多少仇恨，光想想都不寒而栗——

模糊兵戈交击的声音。

嘉语与嘉言私语几句，又叮咛道：“连翘，紫苑，你们俩去点灯，灯点得越多越好……”

这一下嘉言也听到了，越来越频繁的兵戈交击声，马蹄声，惊呼声，惨叫声……就仿佛猎场上一样，只是猎场上惨叫的是兽，现在倒是人。四周八方都响了起来，不晓得来了多少人，来意如何。

嘉语道：“不敢。”

也对，这等获咎人的事，当然还是彭城长公主出面的比较合适——没准他会觉得是她的安排。

这些动机，不但将士们在想，队主、幢主、军主们在想，各帐中朱紫在想，嘉语也在想。她不晓得如许做对或者不对。父亲没有露面，这西山上数万将士会不会从命，安德与边时晨压不压得住场。

嘉语道：“这但是阿爷的营帐。”

嘉语道：“要不，你去和阿爷说，我们这就下山？”

“这婚事，现在宋王还肯？”嘉语问。贺兰袖是被咸阳王抱进猎场，固然说事急从权，但是这众目睽睽——

天子是个很好的人质。

“没有，”嘉言说，“都没如何见到人。”

便有人嘀咕道：“始平王这是怕谁抢了他救驾的功绩吗？”

忽又听她阿姐问：“这几日，十九兄有过来套近乎吗？”

始平王的猎物天然极多，小的兔子，麂子，大的野狼，黑熊，野猪。嘉语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她，内心想：父亲这么吃紧忙忙回城，不晓得是他本身的意义，还是奉了天子的号令，回城是为了见太后还是……别的。

安德、边时晨领队所过之处，大家束手，不敢异动。而灯也一盏一盏连续亮了起来。嘈嘈的金戈交击声，脚步声，惨叫声顿时就少了大半，仍零散响起，在黑夜里，静夜里，听起来格外瘆人。

发狠又推了一下，内心深思着再不醒来她就冷水服侍了。嘉言打了个寒噤，倒是醒了：“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