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殿下错爱[第4页/共6页]

“三娘约莫感觉我不必问，我也这么感觉，”萧阮再喝了一口酒，酒味更加醇厚，“不必问。所今厥后我问的是三娘，你当真很惊骇吗，三娘子说是，因为阿谁梦，因为梦里我南下，梦里我与贺兰娘子有染，但是我想，三娘最惊骇的，还不是这个。”

萧阮握住酒盏，怔了一怔，他原觉得，她与他之间的心结，不过就是这些，他放弃了通过婚姻取利，他想平生一世好好待她，就仿佛传说中的很多良伴普通，从最后到最后，从青丝走到白头。

阿莲止步：“敝主在舫上。”

嘉语提灯凝神看了半晌, 湖内心夜雾昏黄，画舫上并没有人的影子，只能透过画舫的窗，瞥见眸光里的水波泛动……也许是错觉，也许只是玉轮的影子。

畴前她倒贴上门，彭城长公主看不上她，看上嘉言，最后成了亲，方才不得不认了；这一世……不管如何，与贺兰比起来，她要光鲜很多，又因着平妻的原因，不敢打嘉言的主张，反而认定了她。

元祎修一厢是恼，一厢迷恋美色，目送嘉言的背影一向到消逝，方才懊糟地叹了口气，自我安抚道归正六娘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这是殿下要我做的第三件事吗？”嘉语手足冰冷，她想到了：现在朝中，能说动太后出兵的人，非郑忱莫属。

放心个大头鬼，这都不是第三件事，她是真不晓得，第三件会出甚么幺蛾子——要和今晚一样，只需她走一趟也就罢了，不然，她还是早点赖掉的好。嘉语松了口气，说道：“既不是，殿下就不该与我说这些。”

嘉语：……

面上不知怎的有些烧，就听得萧阮轻笑一声：“长公主决计为我向令尊求娶。”

是忠于太后还是忠于天子，对于朝臣来讲，老是个题目。

夜会表姐的未婚夫，啧啧，华阳还真是个不顾脸面的，这一下，算是把之前各种传闻，都坐了实，看她如何抵赖！

阿莲游移了半晌，往湖里看了一眼, 一声笛响, 她将手中琉璃灯盏交给了嘉语。

她并没有粉饰神采中的窜改，萧阮看得清楚，唇边一朵笑，滑头：“三娘还是对我没有信心——放心，这不是第三件。”

她能掀桌吗？

而不管谁当政，燕朝对南用兵，萧阮是个绕不畴昔的人选——不然燕朝养他们父子十余年，许以公主，许以高爵厚禄，所为者何？

这句话，实在他不必问，也该晓得答案，她与他曾共存亡，如是讨厌，这一起上，有无数的机遇孤负和叛变。

死过一回……死过几次，她仍然惊骇，她惊骇直接面对他，悖逆他。

嘉语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不欢而散，仿佛她和萧阮很少有尽欢而散的时候，温情都在从洛阳流亡到信都的一起上耗尽。

嘉语叹了口气。萧阮亲身执杯，为她加满了茶，嘉语举杯浅啜，涩香满口：“好茶。”她是北人，夙来多饮酪，萧阮并非不会体贴的人，他不体贴，只是不肯，并非不能。嘉语道：“殿下为何不反对？”

“如果不是呢？”嘉语强忍住掀桌的欲望。

嘉语心念电转，萧阮避开前面两问，想是甚有掌控，莫非已有布局？而第三个能够——要促进天子对南用兵不难，难的是太后；太后并无进取之意，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