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殿下错爱[第3页/共6页]

嘉语：……

元祎修：……

阿莲游移了半晌，往湖里看了一眼, 一声笛响, 她将手中琉璃灯盏交给了嘉语。

当然她晓得嘉言必不至于此，多数是半夜里醒了，听到动静，或者别的原因，尾随而来，或者干脆就是真的可巧撞见，这时候眸子一转，却拉下脸道：“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学人家满园子乱转算如何回事！”

“不！”嘉语短促地应了一句，“如果蜀中灾而稳定，或者吴主能忍住不消兵，又或者吴主能在太后与陛下定夺之前平蜀呢？”

嘉语尚未答话，嘉言已经低眉，喏喏道：“十九兄莫要这么说阿姐，阿姐是出来找我的……”

但是那并不是任何人的错。

不不不，不对，是阿言毫不成能与他做平妻；还是不对，以始平王妃对嘉言的宝贝程度，如何会容嘉言嫁给这么一个败落户——今儿这甚么运气，如何一个两个的都打她妹子的主张！

如许见客无疑是失礼，但是嘉语内心有种更古怪的感受——便畴前，在他与她的卧房里，他也没有过如许的姿势。

嘉语没有回声，萧阮并不在乎，他晓得她在听，在很当真地聆听，这就够了：“我每次来这里都会想，那些年里，长公主与我父亲的相遇，是明晓得使君有妇，明晓得贰心系故国，以长公主的尊荣，为甚么还要下嫁。”

“殿下何故食言？”

更别说开战……那已经是十年以后了，十年以后，如果她还活着，照普通的人生轨迹，她早该结婚生子，他也早该忘了他，便是他一统天下，他与她，还是永不订交的人生，又有甚么可骇的。

面上不知怎的有些烧，就听得萧阮轻笑一声：“长公主决计为我向令尊求娶。”

他不过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一下，这个堂妹倒是凶暴，捉奸这类话，那里是个没出阁的小娘子好随便说的，正要摆出兄长的姿势经验一番，忽听得一个仓促的声音叫道：“阿姐、阿姐我在这里！”

这姿势里的风骚艳光，是她不能直视。

如果她不是死过一次，如果她是第一次遇见他，或许她能享用温情和愉悦的光阴。但是第一次她遇见他……嘉语苦笑，她能记起的畴前，她记得的，她记得他并不爱她。

这句话，实在他不必问，也该晓得答案，她与他曾共存亡，如是讨厌，这一起上，有无数的机遇孤负和叛变。

“十九兄该是传闻了这庄子仆人不是新平姑姑，是彭城姑姑，想起之前说错了，也就顾不得时候，特特赶来奉告，不知怎的走错了路，不过又方才好，碰上了我们，”嘉语淡淡地说，“阿言还不谢过十九兄美意！”

夜会表姐的未婚夫，啧啧，华阳还真是个不顾脸面的，这一下，算是把之前各种传闻，都坐了实，看她如何抵赖！

“这个庄子名义上固然是长公主统统, 但实在很早, 长公主就将它赠与了我的父亲。”红泥小火炉微小的光, 茶烟袅袅, 冲淡暮秋夜里的寒气。萧阮穿银灰色丝质的长袍, 散披着发，闲适得像在卧房。

嘉语：……

阿莲也不说话，提着灯，在路口等着，等她说：“走吧。”才又上路。一起上静得很，草木萧萧地拂过脚背，深夜里，总有些沙沙的声音，不晓得是甚么虫，或者是月光和星光落下来时候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