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舍不舍得[第2页/共3页]

“女人！”茯苓在背后叫道。

——晓得她死过一回的只要贺兰袖，在其别人眼里，在李夫人这些其别人眼里，这些东西，和她有甚么干系？

“我……和公主一样，也行三。”李夫人声音轻怯，像是有一点踌躇，或者羞怯，再低叹了一声，“并非成心相瞒，实在是，怕公主不屑……与我同游。”

“谁？”嘉语内心跳出贺兰袖的名字，到底死死按住了。

“那听起来像是个借口。”嘉语笑道。

光影活动起来，悉悉索索，在李夫人的衣上。嘉语猛地回身，抓住她的衣袖：“不准走！”

或许光芒太暗，李夫人像是成了一个影子，或者一缕轻烟，飘忽不定。嘉语感觉本身会永久都追不上、几近要放弃的时候，她又仿佛就在面前，触手可及。到她追畴昔，她清楚却不在那边。

嘉语猛地想起来：郑笑薇有个姑姑，少女时候极具隽誉，引来李家与卢家为求娶大打脱手……莫非就是她？之前只当她姓李，一径地往李姓美人里想，以是才不得其解。本来终究是归了李家，又守了寡。

不不不，已经畴昔很多年了，宫里高低早被洗过几轮，她手里的人，能幸存至今的，还能有几个。

但或许是错觉。

李夫人再看了她一会儿，终究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姓郑。”

她大抵猜到李夫人的来意，却还问：“夫人所为何来？”

她这是表示甚么，双头鸟的两个头，是天子与太后，还是姚太后与周皇后？

一向低垂的头昂了起来，目光炯炯，四下张望，而警悟的头，垂垂垂了下去。

壁画当中，一个头睁着眼睛，一个头低垂着。

我当然不奇特，嘉语心想，不就是我的好表姐做的事嘛。她是来教唆我与太后么，那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本来是李郑氏。

却应和道：“是很奇特啊。”

忽瞧见绝壁边上有棵老松树，枝干上垂下长长的藤蔓。旅人抓住藤蔓纵身就跳了下去。谢天谢地老虎不会爬树，他面上暴露对劲的神采。低头却瞥见脚下波澜澎湃，毒龙在波澜间，伸开血盆大口。

走投无路。

李夫人伸手，长袖稍稍褪去，手内心一枚铜匙，看得出有些年初了，光彩暗淡：“这把钥匙，能翻开周皇后的房门。”

嘉语竟也当真想了半晌，方才应道：“舍不得。”——如果舍得，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何必死而复活。

另有明月。

“夫人何故教我？”

“以是……公主该是懂了。”

“我想, 当今圣上应当也是传闻过的。”李夫人素手抚过壁画，熊熊烈火, “权力这类东西, 在父亲灭亡之前, 不会交到儿子手里；母子之间，想必也没有甚么分歧。”又转头看嘉语。

陈年旧事，嘉语晓得得实在未几。她畴前在洛阳，也没有能入这些高门的眼，厥后世道动乱，就更无从传闻。以是她并不晓得李夫人何出此言，只在听到她说行三的时候，内心动了一下，想道：桃花林里，郑笑薇说的“三姑”，莫非就是她？

“如果你不奉告我你是谁，我不会再跟着你走。”

李夫人低头看她的手，嘉语放手，李夫人前行数步，壁画上光影暗澹：那是一片荒漠，落叶纷繁，想是春季，一抹新月半残，照见地上的旅人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