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镜界杀[第1页/共3页]

“老李！”

白叟俄然扯开衣衿。爬满胸口的蓝紫色血管构成了狼头图案——左眼位置嵌着李正客岁送给苏日娜的狼牙吊坠。

“装甚么孙子！”黑鹰的唾沫星子喷在耳后，“起来给爷当垫脚石！”

“跑个屁！”黑鹰俄然拽着他往陷落处跳，“那娘们儿鄙人面等我们开席呢！”

李正的后槽牙咬碎了嘴里的血块。他摸到腰后别着的半截银簪——簪头上的红宝石裂了道缝，和苏日娜下葬时含在嘴里的那枚狼牙上的裂缝一模一样。

“开胃菜罢了。”镜像的声音重新顶传来。李正昂首瞥见三十七个“黑鹰”倒挂在镜面穹顶，手里的火焰长刀滴着暗红液体，“我们渐渐玩。”

祭坛中心的青铜鼎俄然炸开。李正滚进碎石堆时，摸到块带牙印的燧石——牙印间距和苏日娜上月啃羊腿时留在骨头上的分毫不差。

失重感袭来的刹时，李正瞥见深渊底部闪过银光——恰是苏日娜下葬时裹尸布上绣的狼头纹样。

白骨堆成的平原在脚下陷落时，李正摸到半截风化的颅骨。下颌骨豁口卡着退色的红绸——恰是他上月系在幼狼脖子上的那条。腐臭味从地缝里涌上来，裹着三年前苏日娜调配驱虫药的气味。

“狼崽子该断奶了。”

二十步外的镜像黑鹰甩开打火机，金属盖开合的咔嗒声拖着诡异覆信。李正后槽牙发酸，瞥见对方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断口处结着客岁冬猎时的旧痂。

黑鹰的皮靴底擦着他太阳穴掠过，带起腥风。李正俄然嗅到祭坛石缝里排泄的气味——和三天前苏日娜调配的驱虫药一模一样，混着她发梢的艾草香。

李正的手指抠进祭坛裂缝，指甲缝里塞满掺血的青苔。右腿胫骨错位的剧痛让他想起三天前被巨兽撞飞的刹时——那牲口的獠牙离胯下关键只差半寸。

镜面蛛网般裂开，无数个“李正”在碎片里狰狞大笑。靴底俄然打滑，他摸到黏稠的液体——不是血，是三天前祭坛上倾泻的狼油混着青苔汁。

肋骨断茬扎进肺叶的刺痛让李正弓成虾米。他嗅到本身呕吐物里的酸腐气，异化着祭坛下暗河飘来的霉味。十步外的青铜鼎里，苏日娜三天前撒的狼骨粉正在发光。

镜像“黑鹰”俄然弹飞烟头，暗红的火星在镜面上烙出焦黑陈迹。李正瞳孔骤缩——三天前黑鹰在狼神山脚下抽烟时，烟灰就是这么烫穿了苏日娜缝的狼皮护腕。

“跑啊蠢货！”

黑鹰俄然怪叫。李正眯着糊血的眼睛，瞥见那家伙后腰别着的银酒壶正在冒烟——壶嘴缺的那块豁口，恰是客岁冬猎时苏日娜用猎刀撬开冻住的酒塞崩掉的。

“到了。”黑鹰的声音在反响。

“正哥你他妈发甚么愣！”

血月的光泼在门后代界，焦土上立着半截石像。狼首人身的眼眶里插着支银簪，簪头的红宝石正往下滴血。

镜面俄然出现波纹，三十七个“黑鹰”倒挂在穹顶上。李正嗅到硫磺味混着铁锈气，后腰那道被魔狼抓开的旧伤裂出血丝。他扯下皮甲内衬的银链子——苏日娜下葬前塞给他的护身符，链子俄然绷直成矛尖。

李正的靴底触到某种黏稠的东西。他哈腰抓了把——风干的狼血混着青苔，和三天前他们在祭坛石缝里刮出来的陈年污垢一个味道。

废墟深处传来破锣嗓子，三十七道青铜锁链回声崩断。李正抄起腿骨砸向声源，骨片在虚空划出抛物线，撞上某块凸起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