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第3页/共4页]
一名内侍正从仅余的一尺见方的小窗洞里拿出一碗白饭和一碗青菜汤,犹疑地往内里探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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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祺轻声道:“她身边知疼着热的亲信之人已经尽数被皇上调走,便是有探听到些风声的,有卓保护前车之鉴,谁敢跑来多嘴多舌,触皇上雷霆万钧之怒?”
屋里给劫夺过普通混乱,满地俱是狼藉的衣被帷幔,倾倒的桌椅,和寥落的器物,半点不见曾经的艳冶精美。
昔日弥漫着清脆笑声的屋宇已全然不见了本来的富丽和高贵。
唐天霄不答。
唐天霄双手重重拍在案上,怒道:“那是因为你不晓得她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朕的事!叛党……那些叛党何止是她朋友?她……她跟此中一人上.床,又和另一人定下白首之约!她……她这贱人,到底把朕置于何地?”
唐天祺烦躁,正要亲身上前脱手时,唐天霄冲过来,缓慢一脚踹在侧面,接着又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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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甚么传来男人冷沉的喝问。
何况……
他渐渐转向唐天祺,嘲笑:“你便帮着她捉弄朕吧!你觉得朕不晓得,她给关得受不了,又在耍小聪明,拿了这个给你来哄朕转意转意,是也不是?”
唐天霄笑道:“朕晓得她为甚么不肯取食。她向来刁钻挑食,如许寡淡有趣的精致饭菜,天然是不肯吃的。”
唐天祺低叹,“我没看到她那天凌晨的模样。不过印象里,她固然有点率性,但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才会在皇上大怒的时候火上加油做出那样的事。可我都看得出的事,皇上为甚么看不出?”
唐天祺向后退了一步,眼底终究有埋没已久的哀痛溢出。
可那木板钉得极安稳,半天也没能拆卸得开。
唐天祺也例外来到了这妃嫔所住的宫室内,围着封得紧紧的外廊走了一圈,便跑到殿内,看着封得严严实实的门扇,扬头就叮咛道:“来人,先把门上的木板拆了!”
但这会儿唐天霄已经被他卖关子卖得将近大动肝火,皱眉道:“快说!”
“你们在看甚么?”
他凝睇着那断梳,抿紧唇问:“香儿为甚么给你这个?”
当年,为了一己私仇,他曾迁怒于另一个和她面孔相若的女子,让她痛失爱子,几乎送命。
唐天祺笑得微见苦楚,“说是请我帮做一些事。”
“可浅媚!可浅媚!答复朕!可浅媚!”
他哈腰对着阿谁黑黑的小窗洞,大声道:“可浅媚,你说,朕说得对不对?”
那东西唐天霄再眼熟不过,这大半年来,他几近一向笼于袖中或藏于怀里,半晌未曾丢开。
靳七不敢答话。
“那如何办?再有几天,说不准人都臭了……”
“并没有人奉告朕。”
他低头看着那把断梳,说道:“皇上仿佛一向感觉她是在为死去的叛党悲伤?可我如何感觉……她是真的很绝望?”
唐天祺却不晓得这些事,闻言倒是茫然,好久才勉强笑道:“如此看来,她还真的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