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独向天阙伶仃行(盟友开启桌咚,复仇之路开启)[第2页/共3页]
“堂姐!”秋瓷脱口唤我,我却一动不动,端坐着凝睇入迷。见我并没有甚么事,秋瓷才缓出一口气,猜想我安然无恙。细看我一番,端倪容色,除却一如既往的惨白,仿佛并无非常,却又模糊有些不当。她回想方才那一幕,内心不断思疑:亭太子对堂姐俯身欺近,仿佛对堂姐说了甚么……秋瓷惊奇不定,又不敢出口探听,只得倒了一盏犹带微温的酒递在我的手里,仿佛再给我请罪。
而天子齐亦漓后宫,贤妃无子无女,她也必须凭借在御座以后才得以保存;前朝尚书令斐燕对皇位早以充满野心,操纵贤妃博得齐亦漓的信赖,贤妃一手将斐氏一族推上御座之侧。
不必她答复我我已低低笑道:“今后,情爱都不要紧了。”
他需求一个强大的家属,毕生保护在御座以后,直至分开人间。
一字字,自唇间吐出,非常清楚。
他痛极气极,低头吮住我的唇,再也不肯放开。
是梦,又是梦。一次次半夜梦回,气象不竭重现,连带着当时悲伤痛苦,蔓生出更可骇的异象。竟叫人分不清孰真孰幻,是梦非梦。
“你真的就情愿瞥见大齐倒下,我倒下吗!”齐亦琛张臂抱紧我,再说不出别的话语。
我咬了嘴唇,神采青白得骇人,眸色深不见底。
五天四夜,我展转反侧,经常自梦里惊醒过来。特别彻夜,半宿未曾安宁过,何况田野安营。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想起明日就要超出北界,踏入南界玄城境内,再一次走进是非之地,又想起本身的复仇大业,一时候心生苦楚,无边萧索。我以往有人能够牵念,可现在本身却牵念谁都不晓得。
秋瓷内心莫名一痛,不敢想,也想不出亭太子对我说了甚么,只能拿走我手里酒杯,颤声道:“堂姐保重身材,今后……今后老是来日方长。”
秋瓷听得呆了,那一字字从她口中说出,清楚有刻骨之伤,却冷酷得无关痛痒。
守在营帐外边石秋瓷如同踯躅忧心,蓦地听到了内里传出了笑声,令人惊悚心惊。那笑声不断歇,一向笑,一向笑……声声委宛。她听得忍无可忍,再不顾得虎帐里的军规,不顾统统一头奔进营帐将帘子掀起。
身姿伶仃,神容凄惶,贵为大齐皇妃,现在已经是凌晨,亭太子忍不住伸脱手,想替我拢一拢肩头的披衣,外边天寒地冻,我却穿得如许薄弱。
渐渐的,我看累了一片乌黑,睡着了。
鲜血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越来越浓,越来越多……我霍然昂首,见他唇上一片血红,唇角渐渐滴下鲜血,眼中也流出血,将胸前染作猩红。一柄匕首鲜明从他胸前透出,刀尖雪亮。
她抬眼只见那亭太子将我猛地拽入怀中,不由分辩环住我的身子。我在亭太子林月訚双臂间颤颤似风中之蕊,披风半褪,云鬓松松欲坠,绵软得任人摆布。目睹他俯下身子,将我仰放在桌案,低头就覆了上去……我有些抵挡,头摇来摇去,秋瓷惊呼一声“堂姐”,夺过手边桌上的匕首,拼尽尽力便朝林月訚打去。他头也未抬,广袖凌风朝身后一拂。秋瓷只觉劈面微窒,匕首已被脱手击落。安身不稳跌向后去。
“我要归去。”
但是我蓦地抽身,拂袖将他重重挡开。
晨阳下映得我毫无赤色的面庞,眉梢眼底似凝着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