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独向天阙伶仃行（盟友开启桌咚，复仇之路开启）[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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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就情愿瞥见大齐倒下，我倒下吗！”齐亦琛张臂抱紧我，再说不出别的话语。

他需求一个强大的家属，毕生保护在御座以后，直至分开人间。

不必她答复我我已低低笑道：“今后，情爱都不要紧了。”

“你晓得么，本来我厌憎喝酒。畴前母亲嗜饮，常常醉了便大哭大笑，当时我想，待我长大毫不喝酒，不似她普通醉生梦死，忘乎以是……何况，现在我已经有了他……”我微微地笑，慈爱地抚向肚上，将那一只玉盏在指间活动，“斟茶。”

“梦里都是假的，醒来了就好。”秋瓷柔声安慰，敦如长姊，将我冰冷的双手悄悄拢住。她黑暗里看不清我的神采，只感觉我一双眸子灼亮迫人影，语声细柔，却似降落，“不错，那些都是假的，但总有一天或许是真的了……”

撕心裂肺的呼喊猝然间断。床帷被秋瓷掀起，亮光照在我惨白的脸上。只见我瑟缩在床头，骇然睁大眼睛，嘴唇巨颤。秋瓷忙搁动手中的水盆，将我扶起来，“堂姐，你又做梦了？”

我回眸，以一种幽沉的目光瞧着她，“秋瓷，甚么是仇恨，甚么又是爱？”

气味混乱交叉间，谁咽下了谁的感喟，谁吮去谁的哀痛。

但是我蓦地抽身，拂袖将他重重挡开。

我抿了抿嘴唇，不忍心杀了他，可终究还是背后为他两肋插刀。他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涓滴不放松抱着我的手。苦苦哑忍的这一句话终究脱口而出，苦痛罪疚随之痛穿心扉，却无语可诉，无泪可流。我的唇上咬出血来，一口腥甜，也浑然不知痛苦。他仓猝地钳住我的下巴，迫我松开唇齿，那鲜血仍然滴下，染红他指尖。

秋瓷听得呆了，那一字字从她口中说出，清楚有刻骨之伤，却冷酷得无关痛痒。

好笑我未曾想过这一层，竟要与敌国太子联盟灭了大齐。

而天子齐亦漓后宫，贤妃无子无女，她也必须凭借在御座以后才得以保存；前朝尚书令斐燕对皇位早以充满野心，操纵贤妃博得齐亦漓的信赖，贤妃一手将斐氏一族推上御座之侧。

更漏点点滴滴，夜色浓厚，仿佛永久不会天明。

“我走了，你一起吗？”我淡淡的说了句，我明晓得林月訚会一同前去还明知故问。

鲜血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越来越浓，越来越多……我霍然昂首，见他唇上一片血红，唇角渐渐滴下鲜血，眼中也流出血，将胸前染作猩红。一柄匕首鲜明从他胸前透出，刀尖雪亮。

晨阳下映得我毫无赤色的面庞，眉梢眼底似凝着一层薄冰。

我缓缓举杯就唇，却又顿住，杯盏停在唇边。

他一言不发地抱紧我，仿佛用尽满身力量，不让任何人将我夺去。

秋瓷内心莫名一痛，不敢想，也想不出亭太子对我说了甚么，只能拿走我手里酒杯，颤声道：“堂姐保重身材，今后……今后老是来日方长。”

林月訚转过身，暴露一半的面庞阴霾怕人，“本太子不知堂蜜斯和意？”

“亦琛---”

是梦，又是梦。一次次半夜梦回，气象不竭重现，连带着当时悲伤痛苦，蔓生出更可骇的异象。竟叫人分不清孰真孰幻，是梦非梦。

秋瓷惊诧无措，“我……我！”林月訚看了看我神采，便缓缓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