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了座冰山[第2页/共3页]
我惊呆了,真正的削铁如泥啊。
无缺一蹦,跳起来,冲过来道:“殿下,殿下醒了?”
他一面摸索最靠里的墙壁,一面不解道:“不成能,我那日瞥见他们在这牢房中抽打一个手脚被枷锁吊起的人,就绑在这面墙上。”
他说:“不要叫殿下,叫我顾因。”声音降落,略暗哑。
“是。”无缺应着,断断续续地跟他说了这些日子来产生的事情,将如何寻我出山,如何结识闵秋,如何合作劫狱,一一道来。
无迹与风三娘,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一个揪着鼻子呜呜地哭,一个拧动手帕嘤嘤地哭。“好啦好啦。”我安抚道,“人已救出,不是应当好好吃一顿道贺一下么?”
他还是面无神采,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配上那张脸,似没故意的假人普通,完美到极致,刻毒到极致。
我守着烛头剪灯花,剪得腻了,便挪过红烛,摆在床头案榻上,再席地而坐,双手撑在床板上,托着腮,看着昏睡的太子发楞。
甚么?
来不及细想,闵秋手持如月刀,悄悄一划,“嗤”一声闷响,铁盖上的锁链回声而断。
费经心机冒着丢命之险将他从那地窖里偷返来,就换来这么一句话?
我从速放下他的手,试图解释道:“阿谁,我帮你,暖暖手。”
就在这时,无缺扮演的梁军恰到好处的出场,疾呼道:“不好了!外墙上有一个大洞!”
“先四下找找!”有人号令道。
无缺也不肯走,非要陪在太子身边,成果还不过丑时,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如果保卫们循着车痕与血腥味追去,会发明,在东北角落一处杂草丛生的城墙下,也鲜明有个大洞。
我一脚把他从草堆里踹起来,“你才要当哑巴呢!”
他张了张嘴,仿佛在说水。
但愿他们有那么聪明,我暗自想着。
“对!”三娘抬起哭得红红的眼睛:“给殿下炖的人参鸡汤快好了。”
“从上面逃的!”又有人喊,想必是昂首瞥见了屋顶的天窗。
喝完水,他终究能开口说话了:“顾因。”
“呼!”两人不约而同长舒了一口气。
“活着吗?”我问道。
当启明星呈现在地平线时,我们方才好把阿谁几近不是人的人,安排于风三娘的软床之上。
无缺用温水给他细细擦拭过身材,再给新伤口和脓肿发炎的旧伤撒上止痛消炎的草药粉,只见他满身鞭伤、刀伤、棍伤、烫伤,体无完肤,底子没法穿衣,勉强盖了一层绵软纱被,一向陷于昏睡状况,身材偶尔悄悄抽搐。
“在东南边位。”我昂首对闵秋道。
我俩大气都不敢出,这明显是个隧道口,而隧道里如果另有卫兵,如何办?
真的,比我的脸还略微大一点,掌心凉凉的,贴在脸上还挺舒畅。
我粗看一眼,这也只能勉强称之为“人”了,暴露在外的皮肤,无一好处,新伤老痂交叉,不是乌青就是紫红。
闵秋搓了搓手,严峻地看我一眼:“看你学艺精不精,就在于此了。”
“我去看看!”我自告奋勇地举起手来。
他面无神采地听完,看也不看我们一眼,淡淡道:“以是,你就找了个算命的女人来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