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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留行偏头瞧了瞧她。
沈令蓁忍不住侧目看了看他。这气度,可真不像在轮椅上坐了十年的病弱之人。
俞宛江笑着握住沈令蓁的手,又体贴了几个来回,问她昨夜睡得是否安稳,有没有甚么不风俗的处所。
俞宛江果然道:“你这一起远道而来实在辛苦,多歇着些,稍后还得与留行一道去送你两位兄长,从速用早食吧。”
霍留行俯了俯身,温情脉脉地瞧着她,出口却一字一顿:“倒也……说不定。”
霍留行摇点头:“此事再议,您临时不必有多的行动。”
他在旁耐烦地等,沈令蓁叮咛婢女手脚敏捷些,待发髻挽好,便与他一道出了院子,去给练武返来的霍夫人奉茶。
新妇入府,次日一早该去给长辈奉茶的。
“你去了外头,天然该守浅显的端方,但在霍府,我的话就是端方。”
她严厉点头:“这分歧端方。”
有下人先一步到前厅,与霍夫人俞宛江细细禀了然这出首尾。
她摇点头:“我不碍事。”
季嬷嬷拿来早已备妥的衣物,解释道:“定边军那处不安生,主君连夜北上,人早已不在府中。”
她此前听皇外祖母说,霍氏一门在前朝三代为将,代代人杰辈出,霍留行少时也曾因军功名扬大齐,昨夜见他气质温润如玉,底子瞧不出曾与兵马为伍,她还道是老太太夸大其词,这下看来,此言倒是不虚。
这位置让沈令蓁痒得打了个颤。
霍留行的父亲时任定边军节度使,一年到头本也没多少日子待在庆阳家中。虽说在前朝可谓“土天子”的节度使一职在大齐一再被减弱,现在军政大权已被剥了个洁净,职位全然不比畴前,但苦活累活却一点没减,如许的驰驱繁忙是经常有的事。
她回过神来,摇点头表示没甚么,答话也像个灵巧的门生:“我一介深闺女流,不敢妄议政事。”
季嬷嬷回声入里:“少夫人,卯正了。”亲迎礼成,下人们改了称呼,“姑爷说您连日辛苦,现下恰是渴睡时候,命老奴晚些唤醒您。”
第五章
以他耳力,早便听出屋顶有人,猜到了究竟,以是才特地与沈令蓁提起霍舒仪,表示这个mm不要轻举妄动。
霍留行也就没有勉强:“那就不操心这些了。”
霍留行摇点头:“是西羌南边盐、洪两州发作了水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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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蓁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变故已然畴昔,待瞧清楚本来要砸本身一脚背的酒坛子,脸一下白得毫无赤色。
刚进书房,一名身穿劲装短打的男人上前来,向他拱了拱手:“郎君,小人连夜查了查,少夫人出嫁前除了入宫几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遑论分开过汴都城,想来讲您眼熟只是偶合,不该是当真在哪儿见过您。”
三进的院子,长廊广庑,空旷不足。只是与卧房一样陈列极少,比拟汴京家宅奢丽的装点,这里少了花梢,最多可见光彩单一的木雕饰,秀致却也清冷。
他穿了一身天青色竹叶纹直裾,玉冠束发,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笑着看婢女替她挽髻。
“那婆母老是在的。”沈令蓁说。
实则霍留行的生母和大哥早在多年前都已过世了。俞氏是他的继母,是带着与前夫所生的两个女儿再醮到霍府的,以后便再无所出。
话音刚落,上方屋顶蓦地传来一阵由远及近,咕噜噜的清脆响动,不过瞬息之间,霍留行一把将沈令蓁扯离檐下,她身后跟着的两名婢女一个扶稳她,一个手一扬,紧紧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个空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