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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沈令蓁远嫁，切磋绢帕背后的奥妙也好，还那一份恩典也罢，都没法亲手去做，只能交给了母亲。

沈令蓁正了正襟袖，坐了归去，此次端方到非常。

沈令蓁被逮个现行，仓猝移开视野，垂下眼来。

下拜时，他像是终究忍不住猎奇，低低问了她一句：“如何一向看着我？”

沈令蓁呆愣着，听他要走，吃紧叫住他：“霍郎君！”

这隔着小半里地的渺渺一眼，已然充足成为过后半月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点妆穿戴结束的沈令蓁听着阿爹的混闹话，蓄在眼眶里打转的泪半道折回，终究破涕为笑了。

那前来提示的霍家主子骑在顿时，难堪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转头望向霍留行，见他叹着气，无法地摇点头，使了个“返来”的眼色。

只是先前没事，现在却有事了。

一面之隔外响起一个男声：“没甚么要紧事，只是来问问四女人，方才吓着了吗？”

季嬷嬷不动声色地遥遥打量了一番轮椅上一身喜服的霍留行，见他虽不良于行，腰背却笔挺，坐姿也很有威仪，较都城的贵公子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便答：“倒是当得刮风采翩翩一说。”

送嫁时，英国公泪眼婆娑，指着那连缀十里，望不见头的嫁奁车马说：“要不将我也装出来？”

沈令蓁站在船头船面上，翻开轻纱一角，最后回望了一眼车水马龙，罗绮满街的汴都城。

霍留行仿佛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对着紧闭的马车门笑了笑：“好。”

那是圣上的嫡次子，当今太子的亲弟弟，如许金尊玉贵的人，被派来跑这么一趟差事，足以表白圣上对霍沈两家联婚的看重。

这个声音……

她身边的季嬷嬷劝道：“船头浪高晃人，女人还是随老奴出来吧。”

“女人晚间细心瞧了便知。”季嬷嬷又朝城门方向望了眼，这回叹出一口气，“只是可惜……”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