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义释[第1页/共2页]
看了看四周,西门庆笑道:“当然,小弟转述这位哥哥的话,只取其粗心,话虽分歧,事理倒是一样的。”
穆家庄草厅之上,西门庆正娓娓道来:“江州众赃官,把这位通判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普通,便有那聪明的贼子心生一计,要让这位廉直的通判自食其果!”
前思后想,宋江还是一咬牙,暗想道:“罢罢罢!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宋江另有多少大事要做,岂可明天在这里乱了阵脚?不如且饶黄文炳这厮一命,一来显我的雅量,二来恰好卖给四泉兄弟一个面子,他感激我必深,此后有事,必得其死力!”
西门庆点头道:“说得好!这位通判不秉公交,挡了故里无数人的财路,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一来获咎的人,那还少了?他有个哥哥,固然并未参与私铸,但私铸之人都是乡里乡亲,都托他向通判讨情面。他哥哥便劝弟弟道:‘天下事,可贵胡涂,让人一步,海阔天空。若赶人定要赶上,只怕报应就在目前,却不是反招其祸?’”
晁盖听了,便把面前几案一拍道:“世上多少大事,都坏在这般鼠辈的手里!”
西门庆亦叹道:“蒋敬哥哥所言不错!统统安插安妥,那江州知府便传下号令,令那位通判去有为军彻查熔毁新钱的私铸案。我想那知府的本意,是想给这位通判出个困难,如果他没法对本乡本土的父老亲朋动手,便是自授众赃官以把柄,那边大师屁股上都不洁净,行起不公犯警的事来,岂不就便利了很多?他们主张打的倒是不错,谁知那通判一到有为军,竟然就雷厉流行地办了起来。”
黄文炳抬头看着朗朗彼苍,喃喃隧道:“故乡父老,亲也;朝廷律令,法也!亲法不成兼得,亦只要舍亲而就法!不然,人间天道安在?公理何存?”
西门庆却道:“那通判弟弟却回绝了哥哥的讨情,当然我转述的也只是事理,与原话分歧――‘哥哥休怪小弟说。这世上的事理,自擅自利的多,利国利民的少,信奉这些事理的人越多,这个国度就越积弱。小弟鄙人,读了圣贤书,又做了官,自当昂扬图强,挽回颓风,虽微薄之力,亦当经心一试,怎能随波逐流,和光同尘,泯然于群氓当中?如有甚么不测,小弟愿一身当之,毫不扳连哥哥!’”
听得这番言语,四下里一时候鸦雀无声。
听得西门庆诚掣的言语,黄文炳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西门庆点头道:“是啊!不怕没功德,就怕没好人。一班鼠辈干脆把一批新钱调到了这位通判的故里有为军,那江州的有为军是个野去处,固有乐施好善之人,但奸滑浮猾之徒更是在所多有。当官府发下新钱以后,十户里便有九户开端剥削起来,都打的是私铸铜钱或铜器的主张。”
西门庆笑了笑,说道:“这本来是他们兄弟间的私密话,但当时侯健兄弟正在这通判家做针线,讨糊口,是以偶然间听到了,几天前又说与我听,我这才晓得,本来这位看似可杀的通判,也是位铁骨铮铮、敢作敢为的好男人!”
西门庆道:“在这位通判的保持下,江州一地,私铸之风大刹,国度因其力而得其利,江州物价,并无波荡。然这位通判的这番功绩,却被恨其入骨的上宪一笔勾倒,江州百姓,向来不知他们这几年的安静糊口,实出于这位通判所赐!更有有为军那干因财路受阻的奸民,诟谇谣诼,给这位本该被嘉奖表扬的通判起了个‘黄蜂刺’的诨名。不久后,朝廷整饬吏治,不知如何的,这位通判便因莫明其妙的启事被撤职,一向赋闲在家,直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