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民多气节[第1页/共2页]

西门庆便站起家来，明知故问道：“林冲哥哥，这位兄弟是……？”

三人都喝干饮尽，相互会心之下，哈哈大笑。

西门庆便道：“一入梁山，便是贼寇，李兄弟莫非不怕把父母的明净尸体都点污了吗？”

西门庆定睛一看时，本来此人倒是武大郎方才汲引发来的酒生儿李小二，心中蓦地一动：“本来是他！”

西门庆和林冲都道：“甚么使得使不得的？且先坐下来喝酒叙话便是！”李小二被林冲推拉着，硬在席上坐了下来，西门庆便叫添酒添菜。

林冲拉了李小二的手，满面忧色地回过甚来，说道：“好教西门庆兄弟得知，这位兄弟姓李，名李小二，莫看他出身寒微，却也是极有义气的一条豪杰，在沧州牢城营，若不是他细心报信，我早吃那高太尉门下喽啰对于了性命！”

林冲不由得低声道：“李兄弟，这个倒是林冲扳连了你，我心下好生有愧！”

林冲举碗一气饮干，叹道：“李兄弟休如此说。林冲知你赋性不恶，若非家贫势窘，焉肯走盗窃的下道儿？是以才出面保全了你，若非如此，沧州牢城营中，岂有我林冲的性命在？西门庆兄弟，当年李兄弟伉俪不但为林冲浆洗衣服，送汤送水，让流配他乡的我感遭到一丝人间的暖和，他们更到处把我的安危放在内心，及时看破了高太尉喽啰的诡计，并及时通风报信于我。若非如此，林冲的骸骨，也早烧化在草料场中多时了！李兄弟，你受我滴水之恩，却以涌泉相报，林冲心上，实感念你不尽，来！这里再敬你一碗！”

林冲听了大声喝采：“西门庆兄弟这番话，真说到林冲的内内心去！李兄弟，端起来，走一个！”

连尽三碗，酒壮怂人胆之下，李小二的神采终究活泛了些，西门庆便问道：“小二哥如何来到了这里？”

西门庆听着大声喝采：“豪杰子！”鼓动着李小二把酒干了。

说到这里时，李小二两眼含泪：“小人当时犯了小偷小摸的弊端，若被送到官府问罪，没有背景的小人免不了刺上金印流配他乡，一辈子也就这么毁了。林教头脱手救回了小人，无异于重生的父母，再长的爹娘，小民气中，时候感念不尽！”

李小二却笑着反安抚林冲：“林教头且休如此说，官府这般雷厉流行，也只不过是借端从小人身上压迫油水罢了，莫非他们真的是为朝廷秉公法律了？小人的浑家把旅店变卖了，倾家荡产之下，终究把小人从牢里捞了出来。”

向来民气反覆日，只因赃官剥削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李小二感喟道：“自从草料场被一把火烧了，林教头杀伤了牢城营中的管营、差拨，另有东京来的两条性命，官司便日日追责起来。小人因为前时和林教头走得稠密，也被连累了出来，缉捕进官府，酷刑鞭挞，只要小人招认和林教头是翅膀。”

西门庆和林冲相对感喟，他们晓得李小二固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这番态度的背后，却不晓得埋没了多少眼泪，多少心伤。当下三人都不说话，只是喝酒。

李小二慌了：“这个如何使得？仇人和大官人在上，焉有小人的坐位？”

大师齐声一笑，又进一碗合欢酒。

林冲便问道：“李兄弟，你如何又从沧州来到了这里？”

西门庆大声道：“李兄弟这是甚么话？你投桃报李，恪守着知恩图报的人生原则。你这品德，不知比知书达理却出售朋友的那些无耻小人，比占有高位却残害百姓的高太尉一干奸贼要强出多少倍！我平生最恭敬这些仗义屠狗之辈，豪宕卖浆之徒，人轻而德重，一个国度的脊梁恰是由你们这些人撑起来的！李兄弟，西门庆敬你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