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割袍断义[第2页/共5页]
听西门庆之言说得铿锵有声,李俊热泪夺眶而出,哽咽声中已自拜倒——“敢不为兄弟效死?”
没死成的花美眉以手掩面,只是大哭:“叫我今后如何做人?叫我今后如何做人?……”
孔亮也道:“一日为师,毕生为傅!徒弟即使偶有失德,但常日里教诲之恩,却不能不报!俺孔亮既然穿了青衣,就当酬谢黑主,别的甚么也不消说了!”
铁扇子宋清见哥哥受辱,心如针刺。哥哥即使是自取其辱,但不管如何,他还是本身的好哥哥。固然四下里众言可畏,直欲杀人,但宋清还是顶着压力,踅摸了上去,拣小我稀的空儿,把哥哥从碎布堆里扶了起来,兄弟二人并肩而立。
已经反应过来的西门庆心机电转,急传令道:“拦住他!”
武松渐渐点头,淡淡隧道:“罢了!我俄然间就看破了,畴前阿谁血气一上涌就被人撮弄着结拜的武松,真比如是梦中人一样。既是一场大梦,又何必跟他计算很多?本日梦醒后,他是他,我是我,今后再无干系。”
豪杰架不住人多。李逵被世人拿住,有力难施,有恨难报,俄然间满身劲泄,象没了骨头般瘫软在世人手里,撕心裂肺普通放声痛哭起来。在那颠覆统统的哭声里,世人清楚听获得——李逵心中那座广袤千里的圣殿,正在层层坍塌……
终究,李俊沙哑着声音开口了:“公明哥哥!当年揭阳岭上、浔阳江里,小弟和哥哥相聚时,小弟还只是一个坐地分赃的梢公,当时承蒙哥哥不弃,与小弟义结金兰,今后同生共死,闹江州,上梁山,兄弟现在天下闻名,皆出哥哥所赐,哥哥之恩可谓厚矣——本日此时,再受小弟一拜!”说着推金山、倒玉柱,真磕下头去。
当时做了便宜老子的宋江,却没半分为人父的高兴,事情如果鼓吹出去,说他三不知的把兄弟的妹子给睡大了肚子,即使他及时娶花美眉为妻,这一俊也遮不了百丑,及时雨还是得颜面扫地!对人才不高、品德不高,只能靠沽名钓誉用饭的宋江来讲,这是比死还要可骇的事。
且观豪杰分进退,又看奸鬼作决定。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这时,戴宗上前道:“公明哥哥休要再哭了!须知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知过则改,极力补报,仍然不失为响铛铛的一条豪杰!西门庆兄弟大仁大义,言出必践,还愿放哥哥往青州去——公明哥哥,此地不是久留之所,从速清算了东西,往清风山走路吧!”
这时,宋江便是再想说些甚么,也是无话可说,而李逵早已抄斧在手,猛一昂首,两只环眼中红丝庞杂,好像受了伤的猛兽要择人而噬。
童威童猛兄弟俩并肩子上前,默不出声地割了衣衿,悄悄在宋江头前放下,兄弟俩相视点头,一言不发,也是回身就走——跟这等人,也没甚么好说的了。
确如李老娘所说,宋江确切是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成活。
但宋江明显没有这等自我深思的憬悟,现在的他听着花美眉的哭叫声,心中固然悄悄懊悔,但懊悔的倒是——“如果这妇人沉得住气,我另有法儿矢口否定,跟老虔婆混赖到底;现在她这一自寻短见,却摆了然是做贼心虚,却叫我欲辩何辞?唉!想不到我及时雨呼保义一世英名,却悄悄断送于这无担负的妇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