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第594章 泪流满面[第1页/共2页]

小虞氏早就被休了，如何会返来，但珍环不敢讲实话，只能含糊应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帘子被翻开，去西跨院送聘礼单的丫环走了出去，因为跑得急，额头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汗。

“福分？只怕不见得。”顾端一甩手，那本精彩的聘礼单，就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翻熏笼，跌进火里，烧成灰烬了，“成国公夫人别有用心，南叶心肠纯真，倘若真嫁畴昔，如何能对付。”

不管出于何种来由，她究竟是孤负了顾端，没有资格再仗着他的宠嬖，在他面前自称“我”了。

她晓得，崇高如成国府，不成能无缘无端开出苦夏的前提，只为求娶一良庖娘。

这么说来，她已经先承诺成国公夫人了？康氏神采未动，目光倒是猛地一沉。虞氏竟然再一次超出她，直接决定府内事件，她到底还当不当她是当家人？就算她是长辈，好歹也该先同她筹议筹议罢？

丫环上前施礼，笑道：“回老太君的话，南叶承诺了！她说，只要成国府事前把苦夏送过来，她就嫁！”

她只要香秀活着。

顾端心中酸涩，沉默很久，方才开口：“……承诺成国府的婚事，你是志愿的，还是受人勒迫？”

南叶抹去泪，踏进小灶间：“深冬，我来教你做药膳，我走后，这活儿就交给你了。”

返来了？南叶承诺这桩婚事了没有？虞氏心跳减轻，不等丫环走近，便探着身子问道：“如何？”

苦夏？本来成国府的聘礼单上有苦夏，怪不得成国公言之凿凿地说，只要南叶看过聘礼单，就必然会承诺这桩婚事了。虞氏恍然大悟，喜上眉梢，终究能够把南叶这尊气得死人的瘟神请削发门了。她抬起胳膊，朝外挥动手，催那丫环：“还愣着做甚么，从速派人去成国府，让他们从速把苦夏送过来，趁便把迎娶的日子定了，对了，顺道再请个算命的瞎子，叫他给南叶编排一个和成国府二公子相合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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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叶点了点头，泪水无声滴下。

康氏本来是面对窗户，望向远处的一株秋海棠，此时转过身来，问虞氏道：“成国府求娶南叶，此事老太君如何看？”

顾端因为过分于震惊，竟忘了去拦住她。

他这就走了？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是感觉她过分度，已经对她绝望透顶了么？南叶转过身，怔怔地望着顾端的背影，但顾端始终没有转头。待得他消逝在院门外，南叶像是忽地醒过来，猛冲至门口，紧扒着门框，望着那团已变恍惚的身影，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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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单独作下如此决定，是因为他在她心中的职位，远不如香秀，还是因为她不信赖稍待光阴，他亦能为她寻来一株苦夏？

荣寿堂的西次间内，寂然无声，氛围压抑，顾端坐在榻侧，康氏斜靠在窗边，两人皆是面无神采，眼里却有火苗在烧。

虞氏留意着顾端的神采窜改，心中暗喜，脸上却暴露无不遗憾的神采来，安抚他道：“广元，莫要难过，这类女人，最善攀炎附势，逢场作戏，你若当真，就是傻了。你瞧，她为了攀高枝，千方百计地发挥本领勾引你，可比及有一份更好的出息放在面前时，立马就转向了。”

虞氏涓滴没有发觉到，她已经触怒了康氏，只看着顾端，语重心长地劝：“南叶一个卑贱的厨娘，可贵成国府不嫌弃她，情愿聘她为二公子的正妻，这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不该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