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温家人[第2页/共3页]
凤楼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顿,微微歪着头,睨着他问:“哦,你话说半截,是要叫五爷我猜谜语么?”
两个姨娘早已得知了动静,生恐被另一个抢了先,也不顾年纪大了,跟飞毛腿一样地飞跑来候着。温老爷心境不佳,嫌她们烦,不肯和她们兜搭,回身又径直去了书房。两个姨娘那里肯放过这个倾诉别后离情的机遇,便一左一右地也跟了过来。
因为宗子凤台远在京中,他在夫人过世后,一向心伤难平,自此长年寄情于山川。一年当中倒有大半年出门在外,于儿子的管束上头未免就有些忽视了;家中老母亲对这个孙儿更是各式放纵娇惯,每回他可贵管束儿子,老母亲都不免要和他置一回气;至于凤楼,这些年他父亲长兄都不在面前,府中无人能够管束他,又仗着家中财帛无数,垂垂地就养成了个欺男霸女、飞扬放肆的性子。
上房内,温家老爷正在长叹短叹,面上依罕见两道泪痕,两个姨娘则在他身后温言相劝,叫他千万要保重身子如此。温老爷肝火正盛,如何听得出来。
离了那几十年的茶山,这茶就再也不是阿谁味了。这下把他给气得七窍生烟,把书厨上的书一扫而落,连连诘问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把他老茶壶给刷了,一时半会儿的问不出来,一腔肝火无处发散,便连续迭声地叫人把儿子捆来问话,一面叫人去取棍棒板子在外候着。
岳鸣又慌又急,鬼鬼祟祟地问:“为甚么不能去报信?老爷动手向来没有轻重,如果……”
明天他一进家门,便传闻那风骚混账儿子抢亲,当时便要把人绑来毒打一顿,但为了温家面子,少不得要强压了肝火,郁郁不乐地带人径直回了上房。
岳鸣忙说:“我晓得了。”也未几话,回身跑去新房知会那边的人去了。
此番虽是仓促抢的亲,凤楼的狐朋狗友却来了无数,这些人一见新郎官出去,纷繁上前来拍肩搭背,嬉笑个不住,歪缠着要请新姨娘出来与诸人厮见,让诸人见地见地此女的面貌有多美,导致温家少东出去抢人。凤楼恰是东风对劲马蹄疾之时,便也顾不上计算这些人说话猖獗,正在嬉闹着相互灌酒,说着荤话混话,忽见小厮岳鸣从人群外挤出去,口中吃紧唤道:“五爷,五爷,不好了!”
又想:人说龙生九子,子子分歧这句话的确有理。宗子凤台从小就没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操过心,唯有这个老二凤楼,他打从生下来,头顶就有清楚可见的两个旋。天生就是个刺儿头,从没叫人费心过。
凤楼一个激灵,酒顷刻醒了一半,惊道:“老爷不是说钱塘江观潮后还要去雁荡山拜访旧友么?原说要本年中秋前后才气归家,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提早返来也便罢了,为何恰好是今晚?”
来的人是岳鸣的亲爹老岳。老岳身后还跟着两小我,一个手里拿着条绳索,一个手里拎着根棍子。那些个狐朋狗友一看不妙,瞧这架式,晓得明天温老爷又要经验儿子了,连客气话也顾不得说,纷繁嘲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