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温家人[第1页/共3页]
此番虽是仓促抢的亲,凤楼的狐朋狗友却来了无数,这些人一见新郎官出去,纷繁上前来拍肩搭背,嬉笑个不住,歪缠着要请新姨娘出来与诸人厮见,让诸人见地见地此女的面貌有多美,导致温家少东出去抢人。凤楼恰是东风对劲马蹄疾之时,便也顾不上计算这些人说话猖獗,正在嬉闹着相互灌酒,说着荤话混话,忽见小厮岳鸣从人群外挤出去,口中吃紧唤道:“五爷,五爷,不好了!”
岳鸣又慌又急,鬼鬼祟祟地问:“为甚么不能去报信?老爷动手向来没有轻重,如果……”
温老爷嘲笑道:“哦,我倒不晓得,你竟是孝子一个!”拎起茶壶,斟了满满一杯,端起来倒一口到嘴里,在嘴里品了一品,哗地一口又都吐了,转而冲跪地的凤楼喝道,“孽子!你做的功德!本日不将你打死,万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少顷,凤楼被带到书房,温老爷举袖悄悄擦了擦脸颊,再猛地一拳砸到桌子上,震得满屋子的人俱是一颤抖,两个姨娘低着头忙忙退到内间去了。
那两小我围上前来,欲要来绑新郎官的手,老岳见凤楼皱眉吸气,忙喝道:“胡涂东西,你们是怕五爷跑了还是怎地?如何恁地没眼色?松开来松开来!”那二人便依言将绳索松了开来。
离了那几十年的茶山,这茶就再也不是阿谁味了。这下把他给气得七窍生烟,把书厨上的书一扫而落,连连诘问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把他老茶壶给刷了,一时半会儿的问不出来,一腔肝火无处发散,便连续迭声地叫人把儿子捆来问话,一面叫人去取棍棒板子在外候着。
明天他一进家门,便传闻那风骚混账儿子抢亲,当时便要把人绑来毒打一顿,但为了温家面子,少不得要强压了肝火,郁郁不乐地带人径直回了上房。
两个姨娘固然晓得他最爱那把茶壶,但见他暴跳如雷,也不由得面面相觑:不就是几十年的陈大哥茶垢么?至于么?
老岳上前来,先微一躬身,给凤楼行了个礼,复兴身满面堆笑道:“五爷,老岳今儿要获咎了。”言罢,一扬手,号召身后两小我道,“请五爷书房去。”
因为宗子凤台远在京中,他在夫人过世后,一向心伤难平,自此长年寄情于山川。一年当中倒有大半年出门在外,于儿子的管束上头未免就有些忽视了;家中老母亲对这个孙儿更是各式放纵娇惯,每回他可贵管束儿子,老母亲都不免要和他置一回气;至于凤楼,这些年他父亲长兄都不在面前,府中无人能够管束他,又仗着家中财帛无数,垂垂地就养成了个欺男霸女、飞扬放肆的性子。
岳鸣忙说:“我晓得了。”也未几话,回身跑去新房知会那边的人去了。
凤楼一个激灵,酒顷刻醒了一半,惊道:“老爷不是说钱塘江观潮后还要去雁荡山拜访旧友么?原说要本年中秋前后才气归家,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提早返来也便罢了,为何恰好是今晚?”
老岳押着凤楼正要往书房去,转眼瞅见儿子岳鸣抬脚往一旁溜,正要喝住他,凤楼却先瞧见了,一声断喝,将他叫了返来,交代道:“不准去老太太那边报信,你只要去新房那边交代一声,说我要晚些畴昔便可。”
便有人起哄:“不好了,温五爷后院起火了!”一时引得诸狐朋狗友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