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 1[第2页/共2页]
“一赫……”余冰臣谨慎地问:“你累了吧?”
余冰臣窜改八字,是不诚恳,口出不娶一赫,誓不为人的狂语是机巧。
明天,她再撑不下去。
一赫躺在床,上,身材一阵发寒一阵发热,入眠即汗,复苏则止。日连夜不断的咳,咳过一回痰中带血后,前面的红色越来越密。
沈家人顿时哭做一团,悲伤伤意。
那是吃了人血馒头都不会好的恶病,相传要吃一千个紫河车。一千个……吴门县一年都没有一千个婴儿出世,那里去找一千个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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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刺激到她,余冰臣不准沈家人再踏入余家半步。
“有多大?”
“啊――”一赫倒在枕头上,神采惨白,白颈上青筋毕现,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肥胖的脸上两只眼睛浮泛吓人。
她刚想说话,就有人掰开他握着的手,推他出去。
“哥……”
为了哥哥、母亲、为了余冰臣、为了全部家呕心沥血,支出统统。
“赫赫,跟着他,你会很辛苦。”
“老爷,快出去吧。会感染哩!”
爱情中的女人老是痴傻,把男人当作上帝,寒微地化身灰尘,低到泥土。
一赫也不哭、也不闹了,直直躺在床,上,呆呆的,木木的,不管谁和她说甚么,说多好听的话都不搭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
想睡,长悠长久,安稳地睡。
“好好――”
“哎,我在这。”沈右横最疼一赫,她病到这个份上他也跟着病了般,在mm床边哀哀抽泣,“赫赫,哥哥对不起你――”
“那――月钱得涨!”春姨头仰得老高。
如果能睡去一向不醒也是一桩功德吧……
“哎,哥在这。”
“阿爹,我不怕苦。只要和冰臣在一起,苦也是甜。”
说也奇特,当他陪夜后,一赫的病情大有窜改,咯血、盗汗、潮热都好些。
大错已成,他不能错上加错。
阿爹,说得真对,一语成谶。
知妻莫若夫,哀莫大过于心死,一赫想死。
三人成虎,余府浑家心惶惑。
“阿爹感觉他机巧不足,诚心不敷,你感觉呢?”
“哥,你过来――我有话说――”
不问还好,一问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量,她累了一整夜……
窗外的灯火燃着,有人影闲逛。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屋里绣架上挤满灰尘,五彩的丝线混乱地散放着。
“啊呀呀……”
腾跃的烛花在窗户上倒影出影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们对诗剪烛还仿若明天……
她太苦、太苦。
沈一赫晓得是如何回事。
一赫盯着哥哥,无声的泪从眼眶里滑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