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第2页/共3页]

阿楚，我在你的背后看着你。

……

“不管去哪儿，俺都跟定大人了，可不能让大人本身走了。”

燕洵闻言微微转过甚来，悄悄地挑起眉梢，沉声说道：“回绝作战？”

“我军伤亡惨痛，第全军团、第七军团全军淹没，第四军团、第八军团、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阵亡，部下兵士也死伤过半。杜若临将军带领的第十全军团回绝作战，现在上层军官已经被看押管束起来了，但是基层官兵仍旧不肯服从调配。他们在这里不但起不到感化，我们还要分出兵力看管他们……”

燕洵面无神采道：“说。”

程远的眼角俄然一阵滚烫，泪水恍惚了他的视野，被全部燕北骂作卑鄙小人的他紧紧握住拳头，深深地垂下头去。

程远的眼睛垂垂变得通红，他跪在地上，一个字也不说，嘴唇青白一片。

冷风吹过，细雨打在燕洵的鼻梁上，他缓缓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怠倦、辛苦、仓促，但是当他们看到娟秀军的旗号的时候，全都不约而同地喝彩起来。百姓们簇拥上前，对着军队大声喊道：“大人到啦！大人在这儿呢！”

“是……是的。”程远吞下本来的话，换了一种比较暖和的体例说道，“第十全军团的官兵，满是来自尚慎高原。”

晨光中，密密麻麻的人流如同一条长龙。有人推着大车，装满了大箱小箱，锅碗瓢盆都在叮当作响；有人挥动着鞭子，摈除着自家的牛群羊群；妇女抱着哇哇哭泣的孩子，坐在石头上暴露着半边胸膛，在冷风中给孩子喂奶；另有人挑着扁担，内里放满了番薯和玉米，每走一段路就要坐下来吃上一顿。

一处不高的土坡上，玄衣男人直直地站在一株杨树下，燕北的鹰旗在他的头顶悄悄飘零着，枯黄的干草在他的脚下飞舞着，不时地打着旋。他的眼底空茫一片，仿佛正在看甚么，但是那眼神好似超出疆场，超出血光，超出天涯的浮云……

傍晚时分，天空下起了细雨，细雨如牛毛，冰冷凉地落在身上。战壕里的尸首上还燃着火，雨丝打在上面，激起一层白雾。

楚乔缓缓转过甚去，贺萧离她如许近，近到让他发觉到了她目光中一刹时的恍忽和苍茫。他的内心俄然生出一丝难过和怜惜。多年的相处，让他不再如当初那样固执自觉地信赖面前这个少女的才气。两年来，他看到了那么多，看到了她的低沉，看到了她的抽泣，看到了她的软弱，看到了她的苍茫。她不是传说中阿谁战无不堪的神话，更多时候，她只是一个年青的女子，刚强而傻傻地接受了太多的任务和压力，就连堕泪，都要躲在没人的角落里。但是这统统并不影响他对她的虔诚，反而让他生出了一种更加庞大的情素，像亲人，像兄长，像部下，更像知己。

程远踩着尸身走过来，多年的交战给他略显阴柔的面孔镀上了一层坚固的赤色光芒，他的大腿被流箭射伤了，用白布胡乱地绑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时候过得非常冗长，初秋的风带着燕北特有的寒气，横扫过苍茫的田野。从凌晨到中午，从中午到傍晚，鲜血流满了整片火雷原，艳红的火云花猖獗地怒放，张扬地跳舞着的染血花瓣，好似朵朵妖红。数不清的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新鲜生命，现在如同断了根的麦子，大片大片地躺在冰冷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