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混战（二）[第3页/共4页]

太皇太后轻叹一声，她虽未采取慕容复的建议召见起居郎，但明显神采已然松动。“胡右丞于群臣中很有声望，与汝师合作，子瞻也多有赞誉。为何竟受了弹劾？”

听到这个动静，慕容复马上砸了手上的酒杯，破口痛骂：“老东西，早不死晚不死，恰好要在这个时候死！”

向太后与小天子同时相劝，太皇太后的神采稍霁，叹着气缓缓道：“慕容卿，官家视你为良师良朋，你切莫孤负了官家才是。平身罢！”

这一句，慕容复一样不知如何回应。幸亏小天子也不需求他回应，他低头持续翻阅太皇太后着人送来的政务记录。见吕大防对太皇太后安然言道：之以是弹劾胡宗愈乃因他与大部分朝臣的定见分歧，小天子顿时拍案大笑，欢畅隧道：“先前大家皆道吕微仲为人诚恳，朕还不信。本来当真如此，能将党同伐异的话说得这般坦白，他若不是诚恳人，另有谁是诚恳人？”

哪知慕容复竟仍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见他沉默半晌忽而沉声道：“禀太皇太后，元祐初王觌得吕司空与范枢密保举，擢右正言，进司谏。任上，王觌上疏数十份极言新法弊端，弹劾蔡确、章惇等狼狈为奸废弛朝政。然元祐二年，刘左丞发起差役法复行，王觌却道：法无新旧，惟善之从，力主规复差役法。”

殿上奉养的内侍宫女闻言马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这便是所谓的“金口玉言”。有小天子这一句考语，纵使将来刘挚如何呕心沥血使尽解数也休想官至宰相。当然，这只是实际上的说法，实际上现在还是太皇太后的一言堂，小天子只是个安排。

便是太皇太后想到方才吕公著一脸正气地对本身说：“微臣与王觌素不了解，更从未保举过王觌，与他毫无友情，微臣所言满是一片公心。”太皇太后的心中也是模糊生怒，但是她毕竟老成，因此只道：“慕容卿，你说的话可有根据？”

王觌是朔党的前锋干将，可贵的文辞锋利，元祐初擢升右正言后连续上疏数十份弹劾以章惇、蔡确、韩缜等为首的新党职员，终究使太皇太后将这些人一一贬谪。如此人才，朔党岂能坐视其外放阔别政治中间？吕大防立即将太皇太后的唆使反对了下来，暗见知制浩临时不要草拟圣旨，由他请动吕公著又带上刘挚先去劝谏太皇太后。

“这是甚么话？”太皇太后刚与吕公著等三人争论了一场，恰是余怒未消。此时听慕容复这般答复，她马上一拍扶手冷声道，“你不知如何劝谏，可知如何为官？如何尽忠？”

太皇太后这两句诘责不成谓不重，竟连小天子也吓了一跳，忙在慕容复的身边跪下道：“祖母，朕知错了，您不要惩罚慕容卿。”

慕容复此言一出，太皇太后顿时面色一沉，大声痛斥：“猖獗！”太皇太后治政多年威势已成，此时动了真怒向太后与小天子皆面色青白，再不敢出言相劝。

“微臣省试排名并不高，能够高中探花又得先帝赏识将公主……”提到淑寿公主，慕容复的神采又略有黯然。只见他沉默了一会，忽而悄悄点头，抖擞精力道，“现在微臣别无他念，只愿精忠报国、奉养恩师。”

“官家，哀家让你看这些是让你学着治政，你背后诽谤大臣却非人君所为！”说话间，太皇太后又走了出去。这一回，向太后也陪侍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