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司马相公壮志未酬[第2页/共5页]

二人沉默着赶至相府，司马光的儿子司马康已红着眼在大厅等待。见到苏轼与慕容复呈现，他几步上前向两人施了一礼。“家父早有叮咛，慕容大人如果到了，请去卧房一见。”

司马光死死地盯着慕容复，久久答不上话来。直至见到慕容复长叹一声起家拜别，他终究从喉间晦涩地挤出一句：“慕容复，你究竟是谁？”

慕容复哑然发笑，低声自语。“我早知相公刚强，却仍企图压服你，毕竟也是天真。”他摇点头，最后抖擞精力道。“相公要见我，究竟所为何事，无妨直言。”

慕容复却好似全不明白，恰是因为本身在报纸上的弄虚作假才终究毁了司马光废尽新法的丰功伟业。“想必相公早已着人调查，事关一京两路的报导字字失实，特别前开封府尹蔡京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人发指。至于其他各路……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山高天子远的处所环境只会更糟。相公，《汴京时报》虽违背了消息报导须实在的原则，但却并未冤枉你。”

慕容复这头才处理了报纸一事，苏轼又仓猝而来，扯着他的衣袖道：“快！快！君实要见你！”

散朝以后，苏轼寻到慕容复忧愁隧道：“君实并非愚人，你这奏本一上，他便会晓得我与这报纸脱不了干系啦！”本来这所谓的“报纸办理条例”恰是慕容复参考后代国度羁系报纸出版办理的法律而写，别人微言简便又借了苏轼的马甲上奏朝廷。

“或许更多……”慕容复下认识地想笑，嘲笑这个一手挑起党争的刚强老头这副忧国忧民的神情让人讨厌。可不知为何笑未成型，他的泪也滑了下来。“相公，为何汉人老是毁于内斗？外族已秣兵历草率视眈眈，为何你们还要争文尊武卑，争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争赢了又如何？争输了又如何？家国社稷沦丧至此，我们都是罪人！”

慕容复视若无睹，上前深揖一礼。“见过司马相公。”慕容复入眼所见，司马光白发苍苍面庞干枯，明显已近油尽灯枯。

慕容复话音方落，司马光立时瞋目圆睁，失声道：“莫非……”他原已有力倒在床榻上，此时情难自已竟支撑起了半副病骨。免疫法拔除后《汴京时报》连续登载了数篇处所官员暴力废法遗祸百姓的报导，数据翔实证据确实，教人无从辩驳。太皇太后恰是因为看了这些报导，才终究决定拔除免疫法一事暂缓而行。

慕容复无法地递了一条绢帕给苏轼，向司马康言道：“烦请顾问家师。”这便随司马府的家仆向后院行去。

慕容复悄悄一笑，满不在乎隧道：“司马相公如果现在还弄不明白，那他连御史之责都承担不起，更何况一国宰执？教员去看望相公时，相公如果问起此事，教员实话实说便可。”

“元祐四年，蔡确因‘车盖亭诗案’被放逐至岭南新州，两年后，他死在了新州。今后今后，新党与旧党之间的争斗不死不休。元祐八年，太皇太后病逝，官家亲政，启用章惇为相规复新法。这一回，前去岭南绝地的路上皆是旧党中人，相公虽因寿终而逃过一劫，却差点被人开棺鞭尸。官家寿数不长，只活到了二十四岁便寿终。他身后无子，先帝第十一子赵佶为帝。这位新官家任用蔡京为相，立‘元祐党人碑’纂录党人三百零九人，相公一样名列此中。被刻上党人碑的官员重则关押轻则放逐，前程尽毁。至于相公曾赏识的蔡京，奉承弄权、营私舞弊、毒害忠良、无恶不作，谁敢与他作对便会被扣上怜悯旧党的罪名，问罪放逐。上有昏君下有奸臣，关外又有女真崛起，新官家在位仅仅二十六年就败光了大宋的产业，国灭被俘，终究受尽折磨死在了关外，史称‘靖康之耻’。相公，大宋快亡了，就在四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