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顿悟[第2页/共4页]

虚竹见状却一脸实诚地安慰了一句。“三弟，只要百姓有幸，其他的皆是身外物。”

“这么说来，慕容大人还真是大宋的忠臣！”兵权的首要性虚竹或许不懂，段誉倒是自即位以来便饮恨至今。段氏皇族在大理海内很有人望，可一旦此人望赶上雄师，那便是一无所用。段氏帝王尚且不能没了兵权，慕容复若想黄袍加身，又岂能仅凭功劳德行？只是再度肯定慕容复一心为公堂堂正正，段誉心中却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目睹段誉黯然神伤，萧峰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段誉并非亡国却也是失国，这类伤痛萧峰也不知如何安抚。

“年老是悔怨了么？”段誉奇道。顿了顿，他又了然地补上一句。“此事确然有违世俗……”

一样不明白这个事理的，另有虚竹。萧峰宦海沉浮多年，倒是懂的。但是他实不知该如何安抚段誉，也只好沉默以对。

酒过三巡，段誉放下酒碗长长一叹。“小弟浑沌一世，竟是到了本日方做了一回明白人！”

萧峰却一脸平静地望着他的两个结义兄弟。“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为兄不想对你们有所坦白。”

“大哥，那也曾是你心中所愿。”虚竹美意提示道。

不得不说，慕容复对大理国动手的机会委实选地太好。段誉即位不过半年，未曾尝过当天子的极乐滋味，身上仍保存着先前为镇南王世子时那股墨客意气。如果再过个一年半载，高升泰好生阿谀一番，三宫六院纳满绝色，出行玩乐有风骚词臣相伴，再要段誉从大理国主退为“恭义侯”，恐怕就不那么轻易了。

萧峰闻言唯报以苦笑。“世事弄人！若非这类种盘曲，我不会明白我对慕容的情意。可偶然候，我又甘愿我永不明白……”

“不会。”萧峰决然回声，“大理国主动归附，所谓令媛买骨，大宋朝廷定会善待段氏族人，彰显仁义。”说到这，他的眉峰不由一拧，转口道。“只怕高升泰以段氏族报酬傀儡，起兵抗宋。”现在段氏父子虽已在汴京安设，可段家另有很多皇族子嗣留在大理。

“不，不！”萧峰连连点头，黯然道。“当时我一向不明白，为何慕容任由我曲解却从不解释。直至那日我来奉告三弟阿紫之事，我想我终究明白了……乔峰与萧峰，毕竟是两小我。”

萧峰与段誉二人各怀苦衷，一时尽皆沉默。倒是虚竹俄然狠狠灌了几碗酒，起家朗然道：“大哥、三弟，其间事了，兄弟我筹算回灵鹫宫了！”

虚竹仍旧一头雾水，倒是段誉怔愣好久终是恍然大悟，惊道：“本来慕容复这般大志壮志，要一统天下！”

只见萧峰怔愣地望着本身面前的酒碗，好似堕入了深思。很久，他方缓缓言道：“我与慕容了解是在元丰年间，神宗天子主持五路伐夏。我奉丐帮汪帮主之命往西边效力，路遇慕容亦奉师命往西边观战。当时，慕容只要十八岁，风华正茂自在安闲……”

段誉闻言只是苦笑，只见他晃着酒碗自嘲道：“南唐国主是‘违命侯’，我这大理国主是‘恭义侯’，但愿最后不要也被赐下牵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