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大辽官场[第3页/共4页]

“恰是！”萧峰老诚恳实地回道。

“伤了三十几个，死了九个。”耶律莫哥马上答道，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加上一句。“死伤的都是卖力押送货色的仆兵。”仆兵多为汉人，战力天然不如全由契丹人构成的皮室军。

“就像狼群里的头狼。”萧峰感喟着道，“头狼凶悍能战的时候，全部狼群都会蒲伏在他的脚下。可一旦它受伤，狼群里的统统狼都会想杀了它，取而代之。”

萧峰面上一热，忙低头道：“这位宋官在大宋朝廷位高权重，随行有很多侍卫庇护，是以……”

萧峰又灌了两碗酒，方感喟着道：“你的意义，我明白了。比起完颜部是否冤枉这点细枝末节，大辽的威势不倒才更首要。……只不过，莫哥你可曾想过，陛下这般治国，实乃以残暴治国，而非以仁义治国。各部族对陛下皆是害怕多于佩服，如此岂能悠长？”

萧峰明白耶律莫哥的言下之意，可却也唯有沉默以对。他回归契丹数月，对大辽的军制却已有了些体味。大辽的军队当中，除了有契丹人，另有奚人、渤海人、汉人等，但是能够真正执掌军权的却唯有契丹人。“凡军国大事，汉人不与。”大辽国策如此，也难怪那些总被视为仆人、炮灰的汉人仆兵不肯冒死啊。

萧峰只气得双目赤红，立时摔了碗怒道：“如许治国，与周厉王有甚么别离？我在中原时曾听闻陛下厉行汉化，现在看来倒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只见耶律莫哥一脸安静地答道：“天然未曾互助。草原的端方的便是如此，契丹如果强大，各族都服契丹；契丹如果软弱，各族都要生异心！”

萧峰如此朴重天真，室里顿时哑口无言。很久，他方面色沉重地拍了拍耶律莫哥的肩头，负手而去。

“此事是我的错误，我自会向陛下请罪。”萧峰沉声道。

耶律洪基听过萧峰陈述的内幕亦是面色黑沉，半晌方道：“汉人与我们仇深似海，他们会这么做却也并不料外。兄弟既然发明这宋官的行迹，为何不将他抓来？”

萧峰赶归去的时候的确已经太晚了，卖力押运朝贡的辽虎帐地在萧峰离营的当晚便遭到了偷袭。据耶律莫哥所说，袭营者的目标本是那些朝贡的货色，可当他们发觉辽军过分英勇，他们不成能从辽军的手上夺走货色后，就一把火把货色烧了，然后四散而逃。

三人方出了大殿，萧峰未及发怒，室里便已开口劝道：“萧大王，陛下情意已决，你若再顶撞他便是抗旨了！”

“不错！”耶律莫哥正色道，“草原上向来是以刀子来发言的。谁的马快、谁的刀利，谁就是老迈。皮室军出征，必然会向各部族拿补给，这是端方。如有一日，皮室军不再向各部族拿补给，各部族毫不会感念大辽仁德，反而会认定大辽孱羸，继而激发二心。”

萧峰没有搭话，只向耶律莫哥确认道：“朝贡的货色全烧了？一点都没剩下？”

萧峰千万没想到他已奉告耶律洪基本相，耶律洪基竟仍要将错就错对于完颜部，不由难以置信地吼道：“陛下，你这么做不是滥杀无辜么？”

“如果他们不与汉人勾搭，见到陌生汉人便尽早拿下，又岂会有这类事？”耶律莫哥理直气壮隧道。

耶律洪基亦知汉人向来将关外视为龙潭虎穴，一个四品高官勇于独闯长白山必然很有几分胆色，不由叹道：“如此人才，竟不能为我大辽所用！可惜，可惜！”耶律洪基更知萧峰出身草泽光亮磊落，却也不疑他以谎话相欺，反而好言安抚道。“如此说来，此事却也怪不得兄弟。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