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崇宁（一）[第3页/共3页]

那客人有此一问，公子哥身边的男人马上起家抱拳一礼。“先生好眼力！鄙人与舍弟走海多年，故国的动静是断绝已久了。尤记得当时是大宋平灭西夏不久，哲宗天子在位，慕容相主政……”

立在他们身后的妇人见状，忍不住挑了挑眉。他们这客船的船舷与船埠的台阶齐平，她丈夫撑船又向来稳妥，便是个三尺孩童都能自行下船，何需旁人来扶呢？

“天然是在的，现在已是一月一次了。盛况空前，不成错过！”目睹话题又转回汴京风景，小厮仓猝又先容起来。“大官人如果爱好文事，还可去恭义侯府凑凑热烈。”

只见在那高大林立络绎不断的船队当中，又有一页小舟渡水而来，向不远处的船埠靠去。摇橹的船家是个沉默结实的中年男人，他的浑家倒是端倪灵动谈笑晏晏。此时，她正一面快手快脚地清算着案上的碗筷，一面扬声笑道：“好教两位官人晓得，这蔡河本是穿城而过，这沿路的景色是看也看不尽呢。河上另有十几座桥，特别是那虹桥最值得一观。此桥没有桥柱，卧于水面仿佛飞虹，是以得名。只需几里水路，便到了。”

男民气头一热，沉声道：“我抛家弃国六亲断绝，回不返来本无别离。你呢？真的不再惦记他们了么？”

目睹那两人相视而笑，那妇人虽明知他们以兄弟相称，但还是忍不住含酸“啧”了一声。倒是她那木头木脑的丈夫追着喊了一声：“两位客人，过了这条街便有‘薛氏车马行’，能够租用四轮马车。他家代价公道，车也洁净！”

那公子哥怔愣半晌，不由幽幽一叹，好久方道：“当年‘东坡诗会’名满天下，不知现在是否还在？”

“多谢船家指导！”还是那男人回身谢过，这才与他身边那位公子哥相携而去。

可惜这公子哥的题目委实太菜，抓重点的才气又实在堪忧，楼上众位门客皆懒得理睬。大伙神采鄙夷地睨了他一眼，便又投入了炽热的争论当中。

“话也不能这么说，若非官家不测夭亡，慕容相的病势也不会急转直下……他们之间的君臣交谊……”

听她先容沿路景色，明显是意欲多挽留两位客人一阵，也好多得几个赏钱。只是她虽殷勤招揽买卖，话音当中却仍有股粉饰不住的对劲，恰是天子脚下首善之都的百姓该有的高傲与傲气。

“如何？慕容相死得冤！若当真病死，为何他张文潜偏辞了官？另有那汇通钱庄，这户部要收回钱庄的动静都传了好几年了，我看哪，迟早是保不住了。倒了慕容富，肥了瘦天子啊！”

“陋劣！当年慕容相事涉谋反……”

目睹本身已被解除在话题以外，那公子哥只得向身边服侍着的小厮相询。“张大人乃是苏相对劲弟子，如何就去官了？”

公子哥低头望了面前的酒杯一阵方道：“我早说过，不该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