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羊羔不语09[第2页/共3页]

梦境中她与汉尼拔・莱克特真的是相互依靠的恋人, 就如同旁人眼中的德摩勒佳耦一样令人恋慕。他们能够在周末的时候出门去抚玩歌剧, 亦可聘请朋友到访――克拉丽丝，威尔, 乃至是亚伦・霍奇纳或者斯潘塞・瑞德。

“那就禁止我。”

嘉莉哭泣出声。

她想，她看着汉尼拔，看着他冰冷却密意的双眼，泪水止不住落下。

“当然。”

她想拆开他的肋骨，剥开他的肋膜，捧出那颗炙热又有力的心脏；她想截断他的四肢，浸泡在他的血液里，啖下他的皮肉――就像他对猎物做的那样。

窗外的雨愈发瓢泼。

“你一向想杀了我，嘉莉，那就脱手。”

“不消担忧呀，”她噙着笑意，当真说道，“我所做的统统，我的生长，我的演变，都是为了你――”

只要……稍稍用力。

恶魔也不过**凡躯，也不过由皮肉血液构成。仿照犯如此，绿河杀手如此，迈克尔・麦尔斯如此，乃至连汉尼拔・莱克特，她的恶魔也是如此。

而嘉莉不一样，她与他们都不一样，只要她情愿，毁灭与讯断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不，我不要！”

他仍然想节制她，用恶魔一贯的体例，用他所熟知的路子。这是汉尼拔・莱克特最后的一步棋，釜底抽薪的绝招。

她伸出颤抖不已的双手，如同抓住浮萍的溺水者般，攀上了汉尼拔的肩膀。

他的双目紧舒展定着她的眼睛。

但是一旦这么做了，她的存在另有甚么意义？汉尼拔亲口说她在“活着”，她是遵循他的志愿分开并且行动的，嘉莉不会遂他的意，为了她，也为了她的爱。

――但是汉尼拔说, 她的梦境该醒来了。

但是她敢必定，在那礼裙之下，在那标致的布料下，必然会绑着她曾经对准汉尼拔的配枪。

倘若再任由本能淹没意志，那么她当初分开汉尼拔是为了甚么？忍耐了七年的折磨，在无边无边的痛苦中苟延残喘，又是为了甚么？

她想后退，想抽出她的手。但汉尼拔老是比她想的更快、老是能够预感她的反应。在嘉莉抬起脚的同时他扣住了她的腰肢，和顺却不容置疑地将她牢固在了原地。

“可我还是情愿去尝尝。”

她松开双手，拽着汉尼拔的衣衿，歪了歪头：“如此急于结束统统，你在担忧吗，汉尼拔？”

“灭亡能够等闲地满足我的**，但是以后呢？我，我已经落空了母亲，我为了我的**亲手杀了她。我不能再落空你了，汉尼拔。”

嘉莉忍不住设想克拉丽丝穿上那身号衣的模样。

“克拉丽丝才是你的目标，”嘉莉的声线微微颤抖，“我一样会禁止你，汉尼拔。”

“――不是为了我，嘉莉。”他开口。

“你晓得如何禁止我。”

“担忧竹篮打水，终究落得一场空。你的心血，你的造物，辛辛苦苦培养的佳构，在戋戋一名没毕业的FBI练习生，在一个比我还年青的丫头的影响下毁于一旦，是吗，汉尼拔？”

久违的干渴感浮上心头，嘉莉绝望地闭上眼。她没法禁止本身，常日就已经很勉强了，此时现在汉尼拔主动提了出来，她如何能忍耐？

但是汉尼拔没有为嘉莉解释的企图，他只是感喟一声：“这世上，没有分身其美的事情。实际与梦境，就如同生与死一样没法兼得。你不成能在沉湎于本身的天下时获得现世的答案，嘉莉。我能庇护你不受打搅，但倘若你执意要醒来，那么我便再没法为你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