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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经纶笑道:“没甚么大端方,你不叛教投敌,就没人能够管你。”这件事说完,他又转而和声问,“那么你刚才要同我说甚么?”
这般一想,曾九不由微微一笑,道:“好,你们去罢。”这几人都身具不俗的工夫,未几时捉来几只兔子,剥皮上火烤得焦香四溢,又寻大片树叶用溪水冲净,裹住撕下来的兔腿肉恭敬地贡献给曾九先吃。
此时又来一阵北风,曾九的发丝与薄弱裙袖俱都轻柔拂动,向经纶倏而惊觉本身粗心,便欲解下大氅来给她披上,曾九侧首瞧见,便浅笑说:“不消啦,我身材可比你好很多。”
这已是他屈尊第二次发问,曾九却不大承情,笑道:“我从那里来有甚么干系?大哥哥,这朵花你让给我好么?”
半晌,她忽而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也有礼品要送给你。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一句记着。”说罢,便将《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重新至尾给他念了一遍。向经纶资质纵横,她念得又慢,一遍下来便记在了心中,明白是一篇极高超的内功心法。
曾九仰脸望着他两鬓异化银丝,不由问:“那你为甚么头发白了?”
曾九活了七十来年,还从未见过舍得同她这般冷冷说话的年青男人,不由微微别致,率性道:“你又是甚么人?来这儿干甚么?”
他这话曾九本已有预感,可听了心上却仍似被人生生揪了一下,忽感手足酸麻。她极不适应这般感受,一时候又是活力,又莫名有些悲伤,不由冷冷道:“不错,我能解你的毒,却救不了你的命。你身材坏啦,没几年好活,看来你本身内心也很清楚!”
曾九心想:“恰是。我今后炼蛊制毒,不能端赖采摘野物,须有处所来种药养殖,该早日寻个好处所置下家底来才行。这处所不错,打理这么大个山坳,若不想累死累活,又吃糠咽菜,还须更多人手来替我分忧。这几小我倒蛮见机儿,打死了又没甚么好处,不如留下就做个奴婢。若做得合我情意,给他们一二好处也不是不成。”
曾九倚在他肩头,沉默半晌道:“你瞧我发间戴了甚么?”
向经纶入迷了半晌,笑道:“我愿生在承平乱世,江湖弃剑,读书操琴,纵情山川之间,与意中人作一对自在欢愉伉俪。若得如此,实在再好也不过了。”
那白袍青年也是一愣,仿佛亦没有人这么不客气的同他说过话,他神采微微一沉,人却笑了一笑,缓道:“你不畴昔崖头那边,这蛇不会咬你。”
山中逡巡数日,这一天她攀到苔寒雪冷的山高处,忽而瞥见不远外一道削壁般的崖头,正颤巍巍地生着一朵五瓣如斑斓肉爪的艳红黑斑花苞,眼瞧再有几日就要完整绽放,一愣之下不由大喜,足运轻功向那花掠去。
曾九一时候忽觉心伤,想到畴前见到女孩儿抽泣,故意也想眼圈一红,哭上一回,可恰如畴昔七十余年普通,仍旧是哭不出来。她眨了眨眼,眼睛水润润的,却始终也没有泪意,不由得又有些生闷气。半晌,她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和我说说你的事罢。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