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第2页/共3页]

宁道奇负手而立，有种静如渊海的气度。他始终耐烦听着，双眼中异光连闪。直待苏夜说完，他才悠然道：“老夫明白了，你一向把争霸天下，当作天然法理的一部分，以及达成目标的手腕，以是不致沉湎苦海。”

宁道奇柔声道：“此话不错。但蜜斯莫非不肯承认，若你带领瓦岗军，归附李阀门下，将成为李阀一大助力。有你互助，李世民必然能够尽早闭幕乱世，解万民倒悬之苦？”

她想了想，又弥补道：“我不以为师蜜斯做错了，因为那几近是独一精确的挑选。但前辈想想，如果我……或者寇仲击败有静斋支撑的李世民，难道更加表现了天意？”

翟让听到这里，忽空中露惊容。论识人之明，他与宁道奇相差不成以道里计。宁道奇一照面便看出的事情，他用了几年还不肯信赖。直至宁道奇挑明，他才发觉苏夜畴昔说的均为究竟，她公然不妄图“瓦岗大龙头”的职位。

苏夜不由一顿，仍然直视他平和中透出睿智的双眼，苦笑道：“你们最大的认知偏差，就是自封为天意，一旦赶上不肯认同的人，要么发挥辩才，压服对方低头，要么以武力勒迫，逼对方服软。这不叫顺势而为，这叫弱肉强食。我晓得这也是天然生物的保存法例，但是六合当中，强大生物也有保存、合作的权力。进一步想，人乃万物之灵，理应超出浅显法例，不然与猿猴有何辨别？”

这些人里，唯有宁道奇真正做到不沾不染，从未收徒传功，亦未建立任何权势。他虽和慈航静斋保持联络，并多次帮她们的忙，却只是因为理念不异，并无同气连枝，呼朋引伴之意。

苏夜笑道：“我何德何能，受此嘉奖。只不知，师蜜斯有否奉求前辈作说客，劝我应天而行，乖乖支撑李阀二公子？”

苏夜笑道：“从这里能够看出，我们之间的冲突，就像我与阴癸派的冲突，无解亦无救。”

出乎料想的是，宁道奇缓缓点头，安静地否定道：“她第一目睹到你，就晓得你并非用言语说得动的人，也不抱如此但愿。仿佛只要光亮正大击败你，不管在参议中，还是在疆场上，才气让你心折口服。是以，老夫能少说便少说，不然只是唠唠叨叨，惹人腻烦罢了。”

但此时此地，这毫不是他应当为之用心的事情。他右手仍不紧不慢，一下一下地捋着髯毛，哈哈笑道：“老夫做说客，做的实在糟糕，也不必再提了。但愿蜜斯尚未被我废弛胃口，仍有和我参议的企图。”

宁道奇暖和隧道：“是啦，你肌肤中往外透出光芒，恰是脱胎换骨的征象。以此为根本，用心静涵养气，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武功将奔腾大进。”

他刚向沈落雁望了一眼，沈落雁便苦笑道：“落雁尚未达到阿谁境地，以是和跋锋寒一样，受寇徐两人，及二蜜斯之助很多。”

宁道奇叹道：“蜜斯年纪在十一二岁之间，修为已足以和老夫齐头并进。老夫何德何能，敢觍颜指导于你。我只是感觉奇特，想晓得你为何背叛道家平静有为的要义，主动投身于人间俗务？”

苏夜略一欠身，笑道：“是我先开口，要求师蜜斯代为传话，如何能算你不请自来？不过，我一向觉得前辈会在路上守株待兔，等我一头撞入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