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1页/共3页]
本来驮于白龙马身上的包裹天然仍由白龙背过,和尚见大族公子对那和尚毕恭毕敬,又见那和尚边幅堂堂,气势不凡,心想定是从东边繁华之地过来的不假,又端起了几分笑色,领着三人转过正殿,径入后房,序了坐次。
这厢三人吃的素斋正对劲,另一厢,老衲将法衣拿在后房灯下细细旁观,他有一百多年道行,也看出了甚么奇特之处,看得出神时对法衣嚎啕痛哭,有贰敬爱两个徒孙,上前问道:“师公,你哭怎的?”老衲道:“我哭无缘,看不得那和尚宝贝!”小和尚道行尚浅,看不出法衣神通,心道师公本日如何喜好这个褴褛物,嘴上却说:“那法衣不是放在师公面前么,你只消解开看便罢了,何必痛哭?”老衲道:“看的不悠长。我虽是坐家安闲,乐乎老景,却不得他这法衣穿穿。若教我穿得一日,就死也闭眼!”
师徒三人看那老衲愈发感觉可疑,而老衲却误觉得三人羡慕他身上衣物,更是故意想要夸耀一番,令人敬茶。很快有一小童,端出一个羊脂玉的盘儿,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钟;又一童,提一把白铜壶儿,斟了四杯香茶,一一奉上。老衲低头闻了闻香味,面带笑容,饮了口茶,看那三人仿佛没有见过世面般,切细闻味,又说了几句话,方才用茶汤。
老衲背动手站在这些法衣中,神情对劲,又专挑了三藏扣问:“徒弟看我这些法衣如何?可比你们东土大唐差不到哪儿去?”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流露了傲慢。
劈面三藏:为师感觉味无非常,悟空感觉如何?
白龙马冷静点头,回想这些日子来的果实野菜,真的是眼泪都要流下来。
内里又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谋,就是那广智的师弟,上前来道:“此计不妙。若要杀他,必要看看动静。那两个白脸的易,阿谁毛脸的难。万一杀他不得,却不反招己祸?不如唤聚东山大斗室头,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几间禅堂,放起火来,教他欲走无门。今后如果查起来,只说是他自不谨慎,走了火,将我禅堂都烧了,又好掩人耳目。”
三藏已经对那猴子的自称熟视无睹,幸而这白龙马还是灵巧的,三人中也只要他颇长于言辞,不似三藏面无神采,也不似猴子开口爷爷杜口外公,便让他变回人形,上前扣门,求问借宿。
老衲大喊诺诺诺,随立即安排下去,那寺里,有七八十个房头,大小有二百余众。当夜一拥搬柴,把个禅堂前前后后环绕不通,安排放火。
塔楼内俄然钟声齐鸣,悠远之处穿来低吟宝音,老衲恍然看到那和尚身上灰扑扑的法衣遽然流光溢彩,红气盈庭,龙影延经纬而上,衣袂明珠佛宝闲逛,不由惊诧万分,连连发展几步,险先颠仆在本身一排法衣上。待他眨了眨眼后,法衣又规复了不进眼的暗淡色彩。
三人正说话处,有一个小童名唤广智,出头道:“师公,要得长远也轻易。”老衲闻言,就欢乐起来道:“我徒儿,你有甚么高见?”广智道:“那唐僧三个是走路的人,辛苦之甚,现在已睡着了。我们想几个有力量的,拿了枪刀,翻开禅堂,将他杀了,把尸首埋在后园,只我一家晓得,把那法衣留下,觉得传家之宝,难道悠长之计?”老衲听闻此言,满心欢乐,才揩了眼泪道:“好!好!好!此计绝妙!”即便命人清算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