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红孩儿视角】[第2页/共3页]

他说了我慈悲心肠了，我就不能总让他拧着脑袋看我，我带着惠岸下了山，站在那毛猴子脑袋前面。

“你看我，我是救苦救难南海观世音，我活的比谁都长，我犯的错比谁都多，可这并不会使得我不配做观音，我们佛也是人，也要出错。佛如果只是佛而不是人，那么我们便不会在这里讲我佛慈悲了，我们大抵就飞到外太空，去讲众星慈悲了。佛要先是人才是佛，不是一小我的佛，不是好佛，你不要信他。”

我又说：“但是人、神、佛，如果满是好的了，这天下也就不好了，阴阳都是并行的，善恶也是一样，如果没了影子除非没有光亮，但是没有光亮如何行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究竟就算是人成了圣贤，也要有过的。”

他被我噎了一下，想要辩驳，却被菩提老祖的旧事戳到了把柄，一时说不出话来。

猴子道：“话固然如此，那神还不是管人存亡，管人六道循环！生是甚么样的他们要定，死是甚么样的他们也要定，你们佛说得轻巧，神可没一个好东西。菩萨 ，你如果给我说清楚了，凭甚么我的存亡要由天定，我来日从这山下出来，我去你南海磕他几千个头！”

我本来是如何也不想和孙悟空说话的, 我前次遇见他，他还被人家用钉子穿了琵琶骨, 刀砍斧剁来着呢。

这压根就一点都没认错好吧！

猴子笑道：“那是，那是，一个也不配，全都是蛀虫！”

惠岸：“……”

太好了！

这天然是不消我说的，这猴子生性好动，被压在这里整整五百年，动也不得，睡也不安，更无吃食，在这里度日如年，他如何受得了？不消我说，他也得求着出来呢。

“你本身说说，你杀生，盗窃，造反，连你的师父菩提老祖都不准你说他是你师父，你本身哪一点是好的呢？”

我说：“你看我门徒现在这个鬼模样，你莫非能说我教得好么？”

他才不呢。

……

那好！现在我便能够带着惠岸走了，转头到了西天，我干脆奉告那如来这猴子不平驯化，还是不肯认错，到时候如来想要他乖乖听话，就得本身亲身来渡他，如来阿谁死宅，连西天的门都不想出，还来这五行山下度化这猴子？

那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上面，身子转动不得，只别着一颗脑袋，翻着一双眼睛来看我，见了我，忽得暴露一个笑来：“认得认得，如何能不认得南海普陀洛迦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你可真好，我在这儿压了几百年，没人记得来看我，你倒是头一个儿！菩萨公然是慈悲心肠，今儿个我算是晓得了。”

那猴子性子又上来了，五行山摇摆了一下，却还是将他压得严实，他似浑然不觉身上压有重山，仰着头嘲笑道：“归正我是死不了的，我生来无牵无挂，那如来能奈我何？”

我说：“算不算君子，他不还是坐在那高位上，你被压在这五行山下？”

我是最不肯和这泼猴说话，干脆连客气都懒得客气，直接说道：“你想不想从这山下出来？”

但是这个题目，本身是个祸事。

唉，我就晓得这猴子，得问这个题目。

我本来都想回身走了，闻声他这话，只好留下，问：“你要问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