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露馅[第2页/共3页]

我问他：“那照你说，不是你口中的好东西，就不配为神了？”

……

他满身高低，唯那脑袋能动，现在摆摆脑瓜，抛弃些杂尘烂叶，道：“我本来就是石头缝儿里钻出来的，既无父母，又无亲族，如来不由分辩，将我压在这五行山下，想我如此就向他低头？”他神采猛地一凛，往地上狠狠淬了一口唾沫：“他做梦！”

“当真。”

“你看我，我是救苦救难南海观世音，我活的比谁都长，我犯的错比谁都多，可这并不会使得我不配做观音，我们佛也是人，也要出错。佛如果只是佛而不是人，那么我们便不会在这里讲我佛慈悲了，我们大抵就飞到外太空，去讲众星慈悲了。佛要先是人才是佛，不是一小我的佛，不是好佛，你不要信他。”

孙猴子此次不闹腾了，他歪着那毛脑袋，转了几遭，忽得道：“那也罢！看来你们西天还是有好东西的。我这些题目，那如来不肯意和我讲，本来是这个启事，还是观音你好，都给我说得清楚。”

“那玉帝不辨是非，度量狭小，如何当得了天庭之主？你可见他救过一条性命，度过一个生灵？既然这等残暴在理之人都当得玉帝，我如何当不得？那如来讲，玉帝活得比我久，自幼修行，历经一千七百五十劫，以是他合当作那宝座。现在我也历劫，可这一劫没窜改得我分毫，我还是是让你观世音头疼的泼猴，如何那玉帝活得久，历劫多久合当坐尊位子了？这是其一。”

但是我不说话也不可了, 这泼猴子在山底下大呼：“你有种来揭我的短，你有种就下山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缺德没种的，敢这么讽刺我, 还偏要站在我的头顶上讽刺！”

我一时欢畅，正要走，却俄然听那猴子说道：“我早听闻观世音菩萨可知畴昔将来，你既然晓得的如此多，我问你几个题目可好？你如果压服了我，那我便听你的话，你让我做甚么我就做甚么，毫不忏悔。”

我说：“你看我门徒现在这个鬼模样，你莫非能说我教得好么？”

我对他说：“神本来不是神，人想他们甚么样便是甚么模样，是人本身给了神管他们的权力。如果有一日再也没人信神了，那玉帝凌霄宝殿就要坍塌，消逝地无影无踪了。”

我奉告他：“就算是观世音，也不是不死不灭的。如果有朝一日没人记得我了，我便也灰飞烟灭了。但是我灰飞烟灭了不要紧，西天诸佛灰飞烟灭了不要紧，因为佛的慈悲心是从人身上来的，就算是没了佛，人有慈悲心在，本身也能救本身。以是我和你说了，佛，要先是人，才配做佛。”

这一番话放完今后，他又徒自嘻嘻笑道：“我倒是不想找他算账，就是五百年前有几个题目，他没给我说清楚，如果他答了我的题目，我便老诚恳实听他的话，到时候还称他一声佛祖呢。”

……

他被我噎了一下，想要辩驳，却被菩提老祖的旧事戳到了把柄，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本来都想回身走了，闻声他这话，只好留下，问：“你要问甚么？”

唉，我就晓得这猴子，得问这个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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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题目，本身是个祸事。

猴子说：“那你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如果有一日人们不记得你了，你就不救苦救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