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画眉[第1页/共3页]
柳沉疏放下眉笔,细细打量了一阵,也不晓得是俄然想到了些甚么,伸手摸了摸无情的眉毛,倒是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黄天星虽是个直肠子,但他部下的人倒是非常聪明,送来的衣衫是一袭简简朴单的素白衣裙,既不繁复也没有甚么多余的累坠装潢,但柳沉疏只伸手一摸便立时发明触手柔嫩而详确、针脚整齐精密,衣袖与衣裾处还带着精美的暗纹,明显不管是布料还是绣工都代价不菲。而他送来的金饰也不过就是一只玉镯、三两支玉簪罢了,但俗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不管是这镯子还是发簪,用的都是上好的羊脂玉,通体津润通透,雕工邃密活泼、构思奇妙――只这三两件金饰,只怕是就已将柳沉疏给的那数千两花了个七七八八了。
――柳沉疏甚么都没有问,因为她已甚么都明白了。
女子的衣物比起男人老是要庞大很多,柳沉疏花了好久,才终究将那一套层层叠叠的衣裙全数替无情穿好――无情身形削瘦、肤色白净,若不看五官,远远看去,背影竟实足就是一个纤细沉寂的才子。柳沉疏将他仔细心细打量了一遍,想了想后俄然从从打扮台上找了一块红色的面纱来、将无情的大半张脸都遮在了轻纱以后,这才略略点了点头,而后倒是又摇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无情的眉毛――
“还冷不冷?”
画眉
无情常日里老是以一方儒生布巾将头发尽数束起――柳沉疏解下他头上的布巾,他一头长发便也披垂了下来,柳沉疏为了行动便利,便站在了他的身后,现在正微微俯了身,一头夙来不肯乖乖束起的头发非常天然地垂落下来,有几缕便自肩头滑落、毫无隔绝地垂落到了无情的背上,与他那一头可贵披垂的长发交缠在一起。
无情略有些不安闲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毕竟还是点了点头,伸手去解本身的衣带。
柳沉疏将脸埋在他的颈侧蹭了蹭,咬唇道:“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换成由我来还……”
柳沉疏现在身家丰富,倒是也不如何心疼花出去的这些钱,反而对黄天星部下人的目光非常对劲――顺手掂了掂那一袭红色的衣裙,回过甚来对着无情扬了扬眉:
“无妨――柳公子做女装时,也未见得有损半分风骚。柳公子风骚之名天下皆知,我不过是带了些杀气――倒也算不得甚么。”
黄天星的人办起事来非常坚固,没过量久就送了衣裙金饰出去。柳沉疏请黄天星替四剑童安排好埋没安然的住处后,便关上了房门――江湖上世人皆知,无情行动不便,四剑童向来是寸步不离陪侍在侧的,如果被人发明了四剑童的踪迹,那么无情的行迹便也必然不再是一个奥妙。
她本是极爱戏谑笑闹的性子,这时候的神采倒是出乎料想的当真与专注,眼底再没有了半点打趣与嘲弄――男扮女装本就是一件极委曲的事,以无情如许高傲的性子,却情愿为了她做到如许的境地,她只要满心的打动与心疼,那里还记得去讽刺他?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柳沉疏曼声吟了一句,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不必再问夫婿了,为夫亲身替夫人画眉,入时得很,美极了!”
他本想说“我会庇护你”、说“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乃至说“我喜好你”――但他毕竟还是甚么都没有说。他本就是风俗聆听更赛过倾诉、风俗于“行动”更赛过“言语”的人――像他如许才刚年过二十的青年,本该是最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时候,只会向恋人诉说本身的英姿壮志、山盟海誓,但他却恰好沉着、沉稳、周到、矜持。